“汤很烫,小姐小心。”
“我来吧!”姚思媛起身帮忙上菜,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闷头吃饭的米景愿,又看了眼餐桌对面一言不发表情严肃的爷爷,忍不住率先开口问道,“爷爷,你要和景愿说什么呀?”
姚至山放下手里的筷子,抬头用责怪的眼神看了眼孙女,“我看米小姐很拘束,这么说话不方便。”
“不会,您说吧。”米景愿一听急了,也放下了手里的碗,坐直了身子鼓起勇气看向姚至山,“您是不是认识我外公景松斌呀,我看到了走廊里的松树立轴写生。”
“和你妈的确有六七分像,只是月岚性格很温和,你的眼神太犟,简直就是你外公的翻版。”姚至山不紧不慢地唠着家常,似乎没想着直入正题。
“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大家都说我和爸爸更像呢。”米景愿稍稍放松了一些,她不擅长和长辈聊天,尽可能地挤出了个自然的微笑。
“听人说,你已经把钱还清了。”
听到姚至山提到他们家的债务问题,米景愿只感觉坐如针毡,她把手伸到桌下去拉姚思媛的手,嘴角很不自然地微微颤抖着。
“你外公不会希望你用这种方式趟这滩浑水。”
“您说的浑水是什么意思?”米景愿听不懂姚至山话里的谜语,直接地反问道,“您觉得,我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这钱本来就轮不到你来还。”
“是,轮不到我。我妈是担保人,她身前留下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法院扣走了,我不躺下还钱,所有画都会被拍卖掉!”
“你的选择可以理解,但这绝不会是你外公和母亲想看到的。”姚至山没想到米景愿会那么激动,他请管家给米景愿倒了杯茶,请她先冷静下来,“在仙芝做了十几年的权力掮客,景松斌活着的时候积了不少怨气,景月岚再不想掺和也由不得她。”
“所以您觉得,我们家是被人报复的?”
“这不是我说的。”姚至山点到为止,话锋一转看向孙女,“媛媛的婚我会想办法退,但现在不是时候,省得打草惊蛇了。”
“这不是我说的。”姚至山点到为止,话锋一转看向孙女,“媛媛的婚我会想办法退,但现在不是时候,省得打草惊蛇了。”
“但是爷爷,我不想再见他们那家人了。”姚思媛难受地拿起筷子,泄愤般搅着碗里的米粒,“每次看见许太太我都装得很痛苦。”
“晚点我会再和你说这件事。”姚至山的目光再次回到米景愿身上,他放下顾虑,带着深重的怜悯和同情提醒这位苦命的小姐,“我不知道你和路家少爷达成了什么协议,但路氏内部的复杂局势,绝不是你顶着一张漂亮脸蛋就能自保的。”
“我明白,他说过不会结婚的。”米景愿的回答很是干脆利落,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酷地吓人。
姚思媛听着米景愿的回答震惊极了,仿佛先前所见的甜蜜恋情只是一场表演,震碎了她的美好梦境。
“总裁位子没坐热自顾不暇的,这小少爷还算有点良心。如果你离开他,我会赞助你,你可以忘记之前所有不愉快,过回和媛媛一样的生活。”姚至山看出了米景愿的困惑和警觉,于是补充道,“景松斌替我送过不少画,算是对我有恩吧。”
“我会好好考虑的。”米景愿轻轻叹了口气,心中已做了决定。
梦里的鲸尾岛,一望无际的大海,她早已放弃了离开路鸣栖的想法,更放不下家破人亡真相。她也想过回普通人的生活,但一直以来坚持的执念把她困住了,怂恿她去义无反顾地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