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总?”姜源轻轻喊起坐在车后座上打瞌睡的路鸣栖,他的老板已经连续好几天萎靡不振了,好像是晚上根本不睡觉一样,白天总没什么精神,“妮颂小姐快下班了,您真不去片场看看?”
“没必要。”路鸣栖难受地揉了揉太阳穴,他每次闭上眼都会看见米景愿甜美天真的脸庞,好像诅咒一般无法挣脱。
路鸣栖越是依赖理性极力否认自己对米景愿的感情,越是想她想得厉害。他试着全心投入工作,又去找其他人喝酒聚餐,结果是什么事都做不成,夜夜失眠。
“送我去米景愿那里。”路鸣栖一刻也等不了了,他必须要马上见她,听听她说话时鸟儿歌唱般的甜蜜嗓音,拥抱她、亲吻她、和她镶嵌在一起融化。
“好的,路总。”
司机刚发动了轿车,就被突然出现在停车场的助理拦住了,“路总,妮颂今天受了不少罪,她还在等您去呢,求求您现在去一趟吧。”
“你俩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副导演已经过了气头,见高希辰和林小满仍是昂着头不肯松口,好声好气地劝道,“去和妮颂道个歉,人家算不上是顶流也是一线演员,你们以后也是要吃这口饭的,可惹不起她了。”
“本来就是她自己弄丢了品牌方的项链,凭什么栽赃到我们身上?”高希辰气得直跺脚,这句话她们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
“电视上看着光鲜亮丽,背地里可谓人品堪忧。”林小满抱着胳膊,心里怕的要死还是努力撑着场面,“大不了报警,收手机是什么意思。”
真相就在眼前,查一查监控就能知道了,而整个节目组都向着妮颂,只能委屈了临时来摄影棚当嘉宾的大学生。
“张导,上头来人了!”导演助理在外头急匆匆地敲着门,“妮颂姐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你俩自求多福吧!”副导演也很头大,只得拉着她俩一起回到妮颂的专属休息室。
“来人了正好,就怕私了后把脏水泼我们身上!”高希辰说话时气焰再嚣张也掩盖不了在她心里满满滋生的惧怕。
休息室里人不多,除了红着眼哭兮兮装惨的妮颂,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坐在沙发中间百无聊赖的路鸣栖。
两姑娘脑子转得很快,对视了一眼就差直接笑出声来。本以为米景愿只是在给人当情儿,但美院关于他俩的小道消息都传疯了,什么陪上课啊、教室里接吻啊、手拉手散步啊,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总之不难猜到米景愿确实是有点东西。
高希辰这种人精自然晓得这层关系的重要性,来节目组的第一天就没少和其他人炫耀,搞得大家都以为她们是老总女朋友关系很密切的校友。后来见到了身为常驻嘉宾的妮颂,她明知道妮颂的那点花边新闻,也丝毫没有收敛的迹象。
闹到这个程度,大概率也不会是冲着她俩来的。米景愿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再看他到场后的态度,只有妮颂和她的经纪人、助理巴拉巴拉说个没完,路鸣栖全程默不作声也不感兴趣,偶尔看着手机,然后又瞥她俩几眼。
前几天在食堂和米景愿打招呼她也笑着回了,算是把误会解开了吧?米景愿啊米景愿,你可千万要争气啊!
“就是这样的,张导和苏导都不帮我说话,就护着两个群演,我可委屈死了!”妮颂捏着嗓子站在路鸣栖眼前大声喊冤,她看到路鸣栖无动于衷的冷脸,还以为是自己演得不够真情,一屁股坐在路鸣栖身边就要往他怀里钻,“是不是谁靠关系塞进来的呀?穿高筒靴那个唱得也太差了!”
“别哭了,好好说话。”路鸣栖毫不留情地抬手把人挡到一旁,保持着社交距离。
“但那条项链要几十万呢!找不到了该怎么办?她们两个学生能赔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