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知道我在养你了，还要说什么？”路鸣栖握住肩头的作乱的小手踹进自己兜里，另一只手接过米景愿的挎包，“就这样走吧，不用在意别人。”
路鸣栖笑起来比平时冷着脸还要好看很多，少了些阴沉多了些开朗，确实是货真价实会让人一见钟情的完美长相。他的笑容好像有一种神奇的感染力，让米景愿心甘情愿地沦陷在梦幻般的温柔乡里。
“其实我也不在意别人是怎么想的，但我好像很在意你。”这句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的，米景愿默默往路鸣栖身边靠近了些，她把脸藏进衣领里只露出眼睛，就像她那点藏不住的心事一样。
“还有一样礼物要送给你。”
“真的不用，太让你破费了。”
“回海滨就知道了，你会喜欢的。”
米景愿一动不动地站在会客厅里，呆呆地看着眼前熟宣纸上的粉白色蔷薇和黛青色花叶，惊愕得说不出一句话。
田管家因为长时间举着画，手臂不由地轻微颤抖起来，而米景愿完全没有看够的意思，他只能尝试向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盯着美人脸蛋看的主人使眼色。
“不喜欢？”路鸣栖很快也看出了米景愿的异样，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在看什么，和我说说。”
“没有，我很喜欢的。”米景愿回过神来，仍是很有心事的样子，她请田管家把画收起来后，向路鸣栖问起画的来源，“我想问问，送拍的收藏家的哪位呀？”
“是位匿名卖家，和拍卖行签保密协议的。”路鸣栖以为她是在顾虑画的真伪，耐心地解释道，“这幅画没有署名，布局也和你母亲的其他作品差很大，但绘画技法又的确是景月岚大师独有的，请了好几位鉴定师都不敢妄下结论。”
“我和她见最后一面的那天，她正画着这幅呢。”米景愿故作轻松地说着，她似乎很怕路鸣栖会问起细节，“你也真是的，带我一起去看不就知道了？要是赝品怎么办？”
“钱扔地上听个响，博你一笑也值了。”
路鸣栖见小礼物得了大效果，言语间的云淡风轻藏不住心里的高兴，他平时也为那点收藏的癖好下了大功夫，碰到米景愿算是专业对口了，“放家里还是送画廊，听你的。”
“还是留在海滨吧，无论如何你拍下就是你的藏品了。”
“我说了，是送给你的。”
“路鸣栖，我承受不了这么多的。”米景愿感觉眼睛模糊了起来，珠玉般的泪滴顺着脸颊一颗颗地掉，她低下头捂着脸无助地靠着男人宽阔的肩膀，“我真的……真的还不清这么多……”
“你不是已经把自己抵给我了，像你这样绝无仅有的宝贝不能用金钱数字衡量。”
“所以说，你会娶我吗？”
“米景愿。”
路鸣栖松开了手，方才哄人的耐心和好脾气仿佛是逢场作戏。他掰着米景愿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替她拨开粘在脸上的碎发，难以置信地瞧着这张让他着迷到丢了魂的漂亮面孔。
“我……”米景愿也为自己脱口而出的愚蠢问题吓了一跳，是她自己贪得无厌走了心，而眼前这个从不吝啬甜言蜜语的男人只是她的金主罢了。
她又犯了最忌讳的毛病，错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唯一。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多的就是欲望之火，少有真情实意的回馈。他的礼物都是要支付对价的，要么用身体，要么用感情，总之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免费。
“我是不会结婚的。”路鸣栖牵起米景愿的手，低下头面无表情地轻轻抚过她手指上的粉色钻戒，然后把那双冷冰冰的小手攥进手心里，郑重地放在胸口，“但我确实很喜欢你，没有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