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浓处,该发生的还是照常发生了。米景愿本来是可以拒绝的,但她的心的确乱了,不受控制地想要被拥抱和被爱。
米景愿并不是自小多疑的,她对外界的安全感,随着亲人的相继离开而慢慢削减。她梦见了画中的花圃,景月岚正在给盛开的蔷薇花修剪植株,正是那幅遗作上的蔷薇花。
你们到底在鲸尾岛上发生了什么?这一切真的只是意外吗?
她被强烈的失重感所包裹着,仿佛同父母一起被变化莫测的海浪所吞没。
“不要……”
米景愿在半梦半醒之间小声梦呓着,困意最终无法战胜让人不适窒息感,她挣扎着睁开双眼,惜命一般地大口呼吸。
清醒后,她环顾着一地狼藉的卧室,昨晚零碎的细节一点点在她的脑海中重现,随之而来的便是羞耻和懊悔。
从昨夜肌肤之亲的表现来看,路鸣栖就是只饿了几天没开过荤的狼,可以推断他和妮颂的确没什么。但这并不是困扰米景愿的重点问题,酒精完全挥发干净后,她后悔自己口无遮拦说出的每句挑衅和质疑。
“这学是不能上了!”米景愿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缩在床沿边上给小陈和艾琳发消息。
完成翘学的准备工作后,米景愿轻悄悄地钻回被窝,下定决心后翻过身来面对自己惹出的大麻烦。
上周几场雨过后,仙芝降了温。
“身材真是好啊,也就这种时候可以欣赏一下,平时穿睡衣遮着多可惜啊。”床上的被子大都被米景愿卷在了身上,她带着些许内疚,替路鸣栖拉好被角,“我为什么要和他过不去呢?如果我是他这样的钻石王老五,也会很难抵挡住诱惑吧。”
米景愿又凑近了一些,惊恐地发现路鸣栖嘴唇上的血痂,提醒着她自己昨晚到底有多么叛逆。她循着记忆目光下移至路鸣栖的脖颈,果然,旧划痕的附近多了好几处吻痕。她又往下拉了拉被子,肩膀上的牙印还没消去,好像还有点血印子。
”对不起啊,对不起。”米景愿心里偷偷地道了歉,好像是咬在自己心上一样难受,手指轻轻地点在路鸣栖的肩头,“疼不疼呀,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消掉。”
“看入迷了?”路鸣栖被身上痒痒的触感叫醒,而始作俑者却像被人发现做坏事一样把头裹进了被子里面,“要看就看了,反正是你的。”
见米景愿窝了好一会儿也不肯出来,路鸣栖揉了揉被子下的小脑袋,心情极好地打趣道,“这伤口是不是要考虑去打破伤风了啊?”
“我记得很清楚,你说想咬就咬的。”米景愿的说话声隔着被子听起来比蚊子叫还轻,“都怪你,我醒的时候就已经迟到了!”
“好,怪我,都怪我。可以出来了吗?”
“不行,你先把睡衣穿上。”
“睡衣昨天没穿进来,还在浴室。”
“……”被子里的氧气越来越稀薄,米景愿慢吞吞地从被子里冒出脑袋,不知道是闷热还是害羞的缘故,脸蛋涨着不自然的粉红,“昨晚我是真的喝醉了,脑子不正常,我说的每句话都绝非本意。路总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了。”
“没什么不好,也算是见识到了你的另一面。”路鸣栖的笑很难得,面对小美人的求饶完全没有抵抗力,“挺可爱的。”
早餐延后变成了brunch,米景愿躲闪着,不敢和程阿姨有任何眼神交流,很难想象今天程阿姨收拾房间时会怎么评价他们,她很后悔没自己先打扫一下。
“这周末带你去拍卖预展,没什么安排吧?”路鸣栖顾不得嘴上的伤,临走前还是讨了个吻,“肋骨又硬又硌,别忘记吃饭。”
“知道了。”米景愿拿出一小张创口贴,她无法接受自己种的草莓就这么明晃晃地被所有人参观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