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姐,路总今晚要去应酬不回来了,明天下午来接您。”
“好的吧。”姜源的电话来得很突然,虽然这不太符合路鸣栖平日里的风格,但米景愿也没多想,只是嘱咐姜源看着点,别让他喝太多。
米景愿一整天都呆在画室里,她拿着画笔调了一天颜料,也没画出满意的一笔。画布上描绘着母亲景月岚生前精心呵护的彩色花圃,米景愿记忆中的幸福场景大多与童年生活有关,她想用自己的方式将这份幸福保存下来与大家分享。
周末留在学校的人不多,米景愿本想趁这难得的清静赶上先前在海滨落下的进度,没想到还是在原地踏步,“还指望在毕业展前能画完一整组呢。”
带着这样郁郁寡欢的心情,米景愿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闭上眼看到的都是画布上不完美的晕染和光影。她很久没有这样失眠过了,而且一个人睡在这么大的房子里,实在是没有安全感。
“今天真是奇怪了,不打电话也就算了,怎么连个消息都不发!”米景愿翻身打开台灯,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犹豫片刻后还是拨通了路鸣栖的号码,“路鸣栖啊路鸣栖,真是双标!”
“喂?”
电话那头的女声只留下这一声招呼,很难不让人起疑心,米景愿愣了一下,继续说道,“您好,麻烦请路鸣栖接电话。”
“不好意思,鸣栖正和张总聊着呢。”对方的音量明显有个变化,大概是为了查看来电名称,“米小姐,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懂不懂规矩?”
“请问你是谁啊?”米景愿从床上坐起身来,一下子困意全无。
“怎么?要告状?”
对方听起来充满了敌意,根本没办法好好沟通,米景愿差不多猜出了她的身份,默默翻了个白眼后打算挂电话。
“妮颂,这个名字你总不陌生吧?”
何止是不陌生,米景愿刚刚刷微博的时候还看到她主演新剧的热搜。她对妮颂的作品没什么太多印象,反倒是各种黑料洗白和粉丝干架更加出圈。
“妮颂 路鸣栖”
米景愿忍不住去搜关于他们的花边新闻,媒体可谓是无孔不入,铺天盖地的同框照片和约会的细节描写,要不是路鸣栖每晚都安稳地睡在自己枕边,她还真会信妮颂会成为路太太。
“我看你是真傻啊,米景愿。”她生气地关掉了手机,把头埋在枕头下面,“你还真相信自己有多特别呢!都是见色起意罢了!”
另一边的妮颂在挂断电话后,立即删除了米景愿的来电记录。她本来只是好奇,路鸣栖的手机怎么会套如此少女的壳,不料米景愿此时打来了电话,仿佛是上天在向她暗示答案。
“手机给我。”路鸣栖回到包厢时正巧看到妮颂手里握着他的手机,多疑的他眼里根本容不得半点沙子,“去陪电视台的喝一杯吧,公司接下来的几个大项目都要他们合作。”
妮颂和路鸣栖每次见面几乎都是在陪着应酬,心里很是不甘心沦为他商场上的工具人。但是,妮颂还是不断麻痹着自己,她是路鸣栖固定带在身边,出入高级社交场所的唯一,仿佛她就是整个娱乐圈公认的路太太。
“我真的不能再喝了,喉咙现在像火烧一样疼呢。”带着这份自信,妮颂摆出无辜的可怜模样,希望路鸣栖能带自己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房间。
路鸣栖冷着脸,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坐在妮颂的身边,眼睛却从没离开过手机屏幕,“电视剧的宣发,也是那位副台长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