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姐成绩很好,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一直是油画系的第一名,得过不少国家奖和省奖。”姜源恭敬地放下手里厚厚的一叠文件夹,挑出几张照片送到路鸣栖的眼前,“很奇怪,她的外公和母亲都是国画国手,到米小姐就改学油画了。”
“米小姐很受欢迎,我统计到的前男友就有两位数了。这里就比较复杂,有体育学院的、文学院的……甚至还有小演员、摄影师、模特……”
“少讲有的没的。”路鸣栖无情打断了姜源的汇报,他丢开一堆所谓前男友的照片,单独挑出一张米家的合照,“继续说。”
“噢噢,米小姐的伯父伯母经营的公司破产后就出国躲债了,还有他们的一双儿女,生活很难,已经从贵族私立学校转到免费的公立学校了。但据我调查,米家先前的合作伙伴许家,非但没受半点影响,在仙芝混得风生水起,有转移资产的嫌疑。”
听到这里,路鸣栖的眼底多了一丝阴冷和狠戾,“听说许东平的独生子回国了?”
“是的,已经安排进仙大念书了。”
“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不早点说?”路鸣栖有些愠怒地瞪了姜源一眼,姜源作为他的贴身秘书做事一直很让人满意,尤其是处理女人的问题上向来得体,怎么到米景愿这里就变得愚钝起来了?他起身抓起外套,冷着脸叫姜源去备车。
“学长,你接下来有事吗?”开会结束后,人还没有全部散去,米景愿迫不及待地找到许骁涵,有些不好意思地等在他的身边,“我想找你聊聊。”
“当然好,我们一起吃晚饭吧。”许骁涵和米景愿有说有笑地一起走出教室,惹来了不少白眼和议论,但他好像完全不在意这些打在米景愿身上的闲言碎语,满眼都是重逢的喜悦。
他们一起沿着树林阴翳的车道走了很久。
“怎么突然回来了?”米景愿的语气里有些期待又有些埋怨,低着头看向另一侧,“就像高中时不辞而别一样匆忙。”
“我很早就试着联系你了,但你换了电话。不过我知道,这几年你自己一个人经历了太多。看来你并没有被压垮,反而是容光焕发。”许骁涵的回答避重就轻,反倒是把错怪到米景愿身上,“好在有这个契机,我们才能再次见面。”
“说来话长,我……看起来你过得也不错。”方才的心潮澎湃并没有持续很久,米景愿已经没了高中时少女对美好的懵懂憧憬,何况许骁涵的话经不起推敲,漏洞百出。
“没有,我总会想起你。这时候我就会责怪自己,怪自己的软弱无能和优柔寡断,如果当时我能对父母的安排说‘不’,也不用一个人在国外,浑浑噩噩地过了这么多年。”许骁涵看出米景愿对自己的猜疑,耐心地向她解释着自己当初不告而别的原因,“你想吃什么?还是寿喜锅吗……”
米景愿突然停下脚步,警觉地看向停在不远处路边的轿车,“我晚上还有事,真不好意思。”米景愿意识到,车里的路鸣栖肯定已经看到了他们,现在分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我要回一趟画室,再晚就关门了!下次彩排见!”
许骁涵也没有再挽留,两人匆匆做了告别,米景愿确认他已经走远后,才往轿车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