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管事看着这些纸，灰扑扑，皱巴巴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试着在上面写个字，墨水一下子晕开，那字就没眼看了。
这可如何交差？
他忐忑不安的拿着这些纸，去程府找程处默。
他想着虽然这些纸做砸了，但他是按程处默的吩咐做的，程处默肆意修改了造纸的方法，不用竹子，用杂草来造纸，做砸了也不能怪他吧。
没想到程处默看到这些纸后高兴的说：“就是这种纸，太好了。”
管事奇道：“这些字这么丑，而且还没法写字，怎么还好了？”
说着他拿出写过字的那张纸给程处默看。
程处默一点也不在乎：“写不成字就对了，这纸不是用来写字的，是用来擦屁股的。”
说着他拿过那叠纸，高兴地跑去茅厕试用了，留下管事在风中凌乱。
当程处默拿着草纸介绍给程府上下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位大少爷搞出来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女眷们都羞于开口，躲到一旁。
程处弼震惊于真的能做出了这种纸，他很怀疑程处默做草纸是不是为了恶心以前打他板子的先生。
程咬金倒是饶有兴趣地拿着这些纸，翻来倒去地看，问道：
“这些纸用来擦屁股真的好用？”
程处默道：“当然。我用过了，比厕筹好多了，用这个屁股不用受罪。”
程咬金倒是不含糊，立即拍板：“好，大家都分一点，试一试。如果好用，这个生意我们程府做了。”
第二天，程府的厕筹被扔掉了，草纸的好处用过的人都知道，谁还愿意用厕筹。
造纸的管事被叫了过来，核算了一下开销，发现成本极低。
原材料都是些秸秆和杂草，根本不花钱，钱都花在烧火用煤上，而成家自己也有煤矿，算起来基本上都是人工。
人工是最不值钱的。
最后算起来，一百张卖一文钱还有不少利润，最后程咬金决定五十张卖一文钱。
西市一家程府的铺子开始卖起了草纸，不过这东西没人看过，如何推广是个问题。
就像之前程府的猪出栏上市的时候，程咬金曾请同僚们上门吃了一顿猪肉大餐，卖力宣传他的猪肉，每个人回去的时候还送了十斤八斤。
这才打响了他程府猪肉的名声。
但草纸不能这样推广。
总不能请同僚们到府上拉泡屎，体验一下用草纸的感觉。
给每一个同僚送一包草纸也不合适，没有送这东西的。
只能想点别的招。
店铺伙计拿着一叠草纸满大街的叫卖，宣传用草纸的好处。不过效果差了点，尽管伙计们压制着自己的羞耻心卖力地吆喝，但百姓们不接受。
大门大户的人羞于谈论擦屁股的事，还没听伙计说完就匆匆的逃了。
穷苦人家倒是没这么多讲究，但是擦个屁股还得花钱，他们宁愿砍个竹子，削个厕筹算了。
有个老学究就见他们拿着这么多的纸，喊着一文钱五十张，兴冲冲地过来买。结果发现这些纸这么丑不说，还不能写字，只能用来擦屁股，气的大骂有辱斯文，追着伙计骂了半条街。
推广失败了，究其原因，草纸虽然不贵，但也只有富人能用得起，还得从富人开始推广。
程处默出马了，他来到百味楼，正好这帮公子哥都在。
二话不说，一人给一包扎好的草纸。
“这是何物？”公子们问道。
程处默大大咧咧地说：“之前我说要做出擦屁股的纸，说到做到，这就是，给你们每人一包试试看。”
还真做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