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用香皂仔细洗了手。
将手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确认没有洗洁精的味道才松了口气。
她对手部有着挺严重的洁癖,接受不了自己的手有难闻的气味。
又将餐椅摆整齐。
直到无事可做后,季秋才叹了口气。
书槐序把她叫到书房,应该是要讨论那本保底书的事吧。
黑猫网站的审稿速度一向很快的。
这次卡这么久,大概率是没戏了。
虽然她对自己的文笔很自信,不过毕竟每一个网站都有自己的风格。
不管怎样,今天晚上还是得把这事落实一下。
不然总是拖着也不是个事。
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后,季秋这才敲响了书槐序的房间门。
“进。”清润的嗓音传了进来。
这是季秋第二次进书槐序的书房。
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
书桌上本来就少的东西更少了。
看上去像是故意清空一样。
季秋诧异地看着桌边的两把椅子。
这架势……
怎么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大有小时候自己没考100分时,她妈妈就搬了把椅子坐在她的书桌边叮嘱她学习的样子。
打了个寒颤。
季秋摇了摇头想把这个可怕的念头给丢出房间去。
“坐吧。”书槐序摘下耳机。
他工作的时候习惯性听歌。
虽然大多数歌词是什么他都没记住,不过在伴奏中,可以更快的进入状态。
“书老师,我的那部小说怎样了?”季秋单刀直入。
早死早超生吧。
颇有种引颈待戮的悲壮神色。
书槐序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打开电脑文档。
季秋看得仔细,映入眼帘的正是自己的那篇文的一万字开头。
就像很多演员不会去看自己演过的作品。
季秋再看这开头时觉得自己抓耳挠腮的难受。
这……
明明自己写完看得津津有味的,怎么这才过了几天,天作就成了恶俗剧情了?
一万字的文档里满满是红色的批注。
书槐序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拇指有规律地一下一下敲着桌面。
季秋听着像是敲在自己心上那般胆战心惊。
“你写文多久了?”书槐序忽然问道。
季秋愣了下,“十年左右了吧。”
不知为何,一种可耻感涌上心头。
写这么久了还是默默无名小卒。
像是挽尊,她补充了句:“不过那会学业繁忙,也就空闲的时候写写而已。”
试图努力营造出一种她努力学习之余还能写出这么多小说是个很厉害的人了。
书槐序默了默,接下去说的话季秋就听不懂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天赋不在此,或者说,你不适合写言情小说甚至是网文?”
不写言情小说,那写什么?
这么多年来,季秋已经习惯了每天都码会字了。
虽然成绩不太理想,不过她就像飞蛾扑火般乐此不疲地为爱发电着。
飞蛾扑火的那一瞬,是快乐且幸福的。
十年写不出成绩来,那就再来十年。
就是这么想的季秋一时接受不了书槐序赤裸裸的质疑。
她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语气虽然还算恭敬,不过声线明显也冷了下来。
“书老师,如果您觉得我的文过不了您的目,就直接了当宣判我的死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