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佳转身走到审讯桌就坐,开始走正常程序,从吴怀远的年龄、工作、家庭背景等开始问起。
吴怀远收敛心神逐一回答。
海佳问完基本情况后,开始询问吴怀远四月一日去灵鹤山做什么。
吴怀远很沉着地应答。
“你跟于青青是几点去的灵鹤观?”
“具体几点不太记得了,但肯定是在九点之后,我们是八点四十分左右从灵鹤镇外的精神医院离开的,这事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在精神医院出入都有登记。”
海佳翻开一份文件看了一眼,她知道从灵鹤山精神医院开车去灵鹤观有十六公里的乡道,正常行驶的话时间在二十分钟左右,她问道:“你说九点以后去灵鹤观上香祈福,有谁证明?”
吴怀远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回答道:“那天上午灵鹤观的香客并不算多,而且没有我们认识的。我和灵鹤观的阎道长倒是很熟,但他老人家当时不在主殿内。我们在功德箱里还捐了功德钱,不过,那钱的编号我可记不住。”
“是吗?”
海佳面无表情地看着吴怀远,冷声道:“根据我们的走访调查,四月一日上午,总共有一百二十一位香客去灵鹤观上香,其中,九点以前三十五人,九点以后,中午以前是四十七人,下午到晚上是三十九人。这些人,都说对你和于青青二人没有任何印象!”
她敲了敲桌子,续道:“灵鹤观有道长一位,道士三位,还有道童、库典、知客与杂工等二十六人,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确切地证明你那天去过。再有,灵鹤观旁的斋馆里,也没有任何人见过你。”
吴怀远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笑道:“我们锦江市五个区及下辖各县,共有二十九座大中型道观,整个锦江市的玄道教信徒,最保守的估计都有上百万人,相互间不认识或没什么印象应该很正常吧?而且,那天我们去到灵鹤观的时候,停车场里也没人。至于说道观里的道士等人,他们每日里见过的人何其多?哪可能对某个人某天去过那里有多深的印象?道观里也没个摄像头和登记什么的。”
“哼!好一张利嘴。”海佳冷冷地哼了一声,淡然道:“不愧是罡公的次孙,对玄道社的事务很熟嘛!”
吴怀远谦虚一笑,摇头道:“我还真不熟玄道社的事务。”
海佳冷笑道:“我知道你大哥吴志坚本是咱们锦江市玄道分社的大执事,前程似锦,可惜啊!一手好牌被他打个稀烂!”
吴怀远皱眉看着海佳,对于她嘲笑他大哥的语气,他心里还真有些不舒服。
在南风国的政坛有六大会社中,有一个最特别的会社就是玄道社。
玄道社是政教合一的会社,社内有俗派执事团和宗派理事会。
吴家,世代都是玄道社的俗派成员。
吴怀远对于海佳知道他是吴罡的次孙,并不感到意外。
他的爷爷吴罡虽然已去世多年,但在锦江市的玄道教信徒中,依旧有极大的威望。
而他的亲大哥吴志坚在进入精神医院以前,正是靠着吴家祖上的余荫,继任了锦江市玄道分社俗派执事团的大执事。
同时,吴志坚也是锦江市议会的议员。
当然,由于吴志坚在半年前进入精神医院,他已经不再担任玄道分社的大执事,也不再是市议会的议员了。
所以海佳才会讽刺吴志坚,一手好牌被他打个稀烂。
海佳并不跟吴怀远继续这个话题,她问道:“你们什么时候离开的灵鹤观?”
吴怀远连忙收敛心神,他故作回忆状地想了想,答道:“最多也就半个小时左右吧!”
“之后去了哪?”
“我们本打算去后山玩一玩,结果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