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城县,白云别墅区。
谢重楼蜷缩在沙发里,满脸的疲惫,双目无神,面无表情。
田慧兰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担忧的看着这个瘦的不成人形的男人,
不敢相信,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居然可以把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曾洁瑛是她最好的闺蜜,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人生中最黑暗最光明的时刻,都是二人互相陪伴度过。
田慧兰亲手把她送上婚礼,看着自己的好闺蜜,和他一无所有的男朋友,两个人同甘共苦,缔造了一个商业神话。
公司刚刚上市之际,本以为是苦尽甘来,终于能打破阶层,过上她们想要的生活。
可这时候,一场车祸改变了所有。
谢重楼,不是个好人。
闺蜜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混混。后来听说混大了,从县城,又混到了省城。
曾洁瑛和谢重楼确定关系的时候,特意请田慧兰吃了个饭做见证。
那时候,他已经是个运输公司的老板。
后来,很快又开了房地产公司。
田慧兰人在石城县,却总能从不同朋友那里听到关于谢重楼的传说。
这个人变得西装革履,连发型都变得成熟。
省城遍地的流言,那些手段,每每听到都让田慧兰暗自心惊。
而这个极其狠辣的男人,却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孙医生怎么说?”
谢重楼看了田慧兰一眼。
“他很贪。”
田慧兰不知道谢重楼在说什么。
“贪?他是个好医生。”
谢重楼又看了田慧兰一眼,点点头,示意她该走了。
田慧兰叹一口气,转身离去。
自从谢重楼不对劲以后,她会经常来帮闺蜜看他一眼,尤其是他越来越虚弱,有些病入膏肓的样子。
谢重楼一个人在沙发上窝了许久,终于还是起来,从柜子里拿出来药瓶,放在桌上。
现在的谢重楼其实很危险,并不在于生命剩了多长时间,在于他没有任何情绪和欲望。
连最基本求生的欲望都没有。
只有身边不断的有人告诉他,他们需要他。
这是他愿意活下去的一部分理由,另一部分还没有找到。
他当然清楚,现在的自己,和从前的自己,是两个人。
只是,就这样吧。
无所谓。
最终,他还是拿起来药瓶,把药喝掉。
不苦,倒是像水一样。
谢重楼又蜷缩在沙发上,这一次他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这一夜,睡的极其安稳。
第二天,孙南北刚刚给田里浇过水,田胖子就上山来了。
“嗯?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田胖子叹了口气。
“没人吃饭就关门咯。昨天刘叔家都搬走了,村里又少了一户人。”
孙南北点点头。
“也是好事,说明大家日子都过的不错,都搬出去了。”
田胖子听后,鬼鬼祟祟看了一眼,然后才说。
“也不全是,听说啊,最近村里在闹鬼,刘叔这是被闹了才搬走的!”
孙南北一脸好笑的看着田胖子,想说什么又摇摇头,但是笑容却收敛了起来。
以前他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可是自从自己有了金手指以后,孙南北就对很多事情都有了不同的看法。
自己的身上就有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这个世界的谜团,理当是更多。
田胖子活的有点没心没肺,他自然没发现孙南北的异样,二人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