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定,文化班晚上本身是有三节晚自习,一直上到晚上的九点四十。而艺术班,因为课程的安排,则要去学习自己的专业。符芷所在的编导班如果没有什么特殊要求,老陆就会放他们回家,因为他们编导艺考的战线,要比美术生之类的短得多,不必要浪费太多时间在上面,文化更重要,现在这个时间段,专业的自由度相对来说比较高,要求也相对比较低。
再加上就算去食堂,她也一向习惯和徐雁回结伴去。毕竟漫长的排队时光,没有人在旁边一起聊聊天,吵闹之中,她的安静显得格外孤独。如果徐雁回有什么事情,没有办法陪她了,她也不会自己单独去,宁愿拿着桌洞里的零嘴解解馋,或者让班里的美团快递小哥孟凯,也给自己稍一份吃的,简简单单的蛋包饭。就是一顿。
她就这么溜达着,出神地想着明天的运动会要拿什么。体育老师说,裁判员可以坐在底下专属的位子上,背包也拿下去,就不和上面的班级同学坐在一起了。休息的间隙,难得放松,吃点东西未尝不是一件美事。而且和楚梓瑶一起共事,分享好吃的也可以产生好感,拉近一下彼此之间的距离。
等回过神,再把目光放回操场,她就看到了这一幕。一瞬间,她的头顶可谓是警铃大作,猜测涌上心头。她企图抽回目光,但眼神还是不自觉地粘了过去,想看事情如何发展。嫉妒像是罪恶的藤蔓,爬满心脏,缠绕了一圈又一圈,不断地勒紧,有些喘不上气。
前些天,徐雁回一边吃着饭,一边推搡着蔫蔫的符芷,恨铁不成钢。她说符芷的情绪似乎总是在两个极端之前游走,过于兴奋和过于沮丧。兴致上来了,可以去主持,可以去递纸条;被冷落了,又瑟缩回自己的小天地,不再出来。这些情绪,或高兴或难过,尚燃都一概不知,到头来,反复接受折磨的都是自己。她太求快了,太想增进他们的感情了,欲速则不达,反而适得其反。徐雁回知道她是一个急性子,做事做决定很容易冲动,像往悬崖边上冲的马,这时候就需要像她这样的绳子勒一勒,带她回到正常的轨道。不能因为突然闯入自己世界的人乱了阵脚。
所以,她认真地分析了现在的局势,给出符芷的态度,就是要再主动一下,主动才有故事。放平心态,不要太求回报,感情是相互的,如果几次三番下来,尚燃还是如此态度,那就趁早换一个,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到了大学,有的是高质量男大学生。
当然,她也千叮咛万嘱咐,要求符芷把她看到的,猜到的,都告诉她。不要藏着掖着,在自己心里沤着。她太脆弱敏感的性格,多疑到看到一个细节就会脑补太多太多,甚至超出常人理解和现实中可能发生的范围而不自知。徐雁回就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帮她拨开迷雾看未来,透过现象看本质,不要像迷宫一样弯弯绕绕的,乱成一团麻。她一向不喜欢管这些恩恩爱爱的事情,但是毕竟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该出手时就出手,也算是促成一对良缘。
符芷谨记着和徐雁回促膝长谈时,她说过的话。努力收回思绪,组织着语言,准备回教室告诉她。这样想着,心情倒也舒畅一些。她快步走着,迫不及待地往教室狂奔,很快,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大门处。
而另一边,楚梓瑶踮起脚,伸出手在尚燃的眼前晃了晃,示意他看一下自己,不要发呆。
尚燃被楚梓瑶的动作打断思路,收回了望向大门的目光。
“嘿,考虑的怎么样了?”她双眸含笑,嘴角扬起标准的弧度。
“裁判员中午会给足够的时间回班里一起吃饭,到时候你上来就行,不用我下去送了,太搞特殊。”尚燃揪了揪口罩,直起身子,扑棱着外套上的叶子,“时候不早了,去吃饭吧,今天有晚自习。”
说完这些,尚燃就头也不回地向教室走去。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