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汐泽抬了头,狐疑地看向了安静写作业的人,她有其他朋友?不是自从那件事之后,她就再也不交朋友了吗?
那种表情上的拒绝和语言上的抵触曾经伤害了他本就不成熟的心,要不是他们的关系更似亲人,他和妹妹也会被隔离出去吧!
那个讲题的人肯定不是女生,以她的交友态度,接触人的范围怎么会超过班级呢?但她不是在文科班吗?怎么会有人给她讲理科的方法。
难道这没有同行的两年,已经使彼此生活产生了隔膜,越来越模糊的对方,越来越多的未知。
是该怅然,还是该释怀,就像一点点的上心,也该一点点的放下。
我抬眼看了看那双炽热的目光,但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调侃地说道:“不过并不是所有文科生都能回答这种问题的,比如……现在看着我这位。”
我又抬眼看了看池汐译,嘴角含笑。池汐泽的表情渐渐从木讷变成咬牙切齿,一副要打人的样子。果然,毒舌嘴硬的功力一点未减。
汐娜目睹着哥哥表情的变化,为了显示自己的厚道,憋住了爆笑的趋势,但并不想放弃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也是,智商都透支到外表上了,脑袋里应该没什么东西了。”
“哈哈哈哈……”,汐娜和我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在妹妹和“妹妹”面前,他好像成了一个软柿子、受气包,不过他也怀念他们这样的日常。
“三碗水,看来在姐姐和妹妹的培养下,你已经是一个可以忍受女朋友毒舌批评的待嫁品了。”笑弯的眼角噙着泪花,还是忍不住调侃。既然开启了毒舌模式,中途暂停就没意思了,毕竟“受害者”还没什么反抗能力。
“可是我首先要有一个毒舌的女朋友啊,池汐泽委屈的看着我们。
我抽空抬眼看了一下他,看他一脸的委屈,还作势抽泣了一下,又可怜又好笑。“干嘛,我可没有语言暴力,只是在用你能理解的语言点悟你呀。”
说不过就只能转移话题了,为了让对方尽早地享受斗嘴胜利的快乐,池汐泽悻悻然地开始扣起了细节。
“都说了你比我晚出生半个小时,我才是哥哥,你是妹妹!”但不是像汐娜那样的妹妹,是被倾注了另一种情愫的人。
“还不是因为我妈妈……”去看池姨生你了才影响我出生,我都晚产好几天了,可不是为了等你出生当我哥哥的。
父母作为救灾队随行的医生,在那个暴雨肆虐的夜晚,遇到了泥石流,差点被永远困在了那个夏天,那个炎热又潮湿的夏天。
所幸作为有专业知识的医生,用平生对生命的执着与尊重,留住了自己同样珍贵的生命。但每次激动的想起父母的事情还是会对那件事感到后怕。
心中的悲伤,还没跟上语言组织的速度,却在说出“妈妈”两个字时,眼泪也来了,鼻头也酸了,嘴角也开始颤抖。明明都过去很久的事了,明明都平平安安的生活着,怪自己太感性了,猛地一想起,还是能涌上曾经那股差点失去至亲的绝望感。
此刻,他很想抱抱她,想到都不由自主地撑桌推椅站起来了,幸好……妹妹抢先一步。
“汐颜姐,我也觉得你比我哥更适合当大的,我们不和他争,两票多于一票,他输了。”汐娜轻轻地拍着我的背,用哄孩子的语气,说着有些好笑,又不太讲道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