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住脸上的情绪。
他掀起眼帘,口吻温和。
“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小慕。”
盛慕沉默了一会,低声说,“我不觉得。”
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点,也没再看盛与澜。
“你到底想说什么,快说吧。”
面对盛慕的不耐烦,盛慕难得耐心。
“小慕,你不用对我这般冷淡。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是支持你的。”
“是吗?”
盛慕缓缓抬眸,盯着他看了一会,又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不同以往,“那你就先好好抓住云以桑吧。”
盛与澜试图走近盛慕,盛慕的回应他却听不太懂。
“很难理解吗?你不是最能掌控全局的人吗?不明白就回去多想想。”
盛慕扫了一眼盛与澜的表情,转过身,面无表情的说。
“别离婚了,丢死个人了。你以为你离婚后带我一个拖油瓶,还能找到什么好人吗?”
盛与澜感到荒唐,还很茫然。
盛慕把云以桑的玩笑话当真了吗?
他儿子这么可爱的吗?是换了一个人吗?
盛慕踩着一地滴落的泥点子,逐渐走远了。
盛与澜在他身后抬眸看着他,狭长的黑眸忽明忽暗。
来之前,盛与澜本以为自己做出决定,就已经迈出了最难的一步。
没想到后面还有更难的。
其实。
仅靠云以桑的话,很难让盛与澜改变想法。盛与澜是固执的人。
只是他一看到云以桑,他就想起自己刚认识云以桑时,他和盛家的关系也处于最糟糕的阶段。盛与澜小时候,是个比盛慕更难以管教的孩子,桀骜不驯,豪门圈里出了名的混世魔王。
这样一看,盛慕确实像他,他理应更温柔的对待盛慕,就像对待曾经的自己。
从转变念头,到主动去找盛慕,这件事似乎和云以桑脱不了联系。
盛与澜想。
盛与澜给苏特助打了个电话。
“找一个机灵的司机,给云以桑送过去,顺带让他每天给我汇报云以桑的行程。”
“好的。”这活儿,苏特助很熟练。
不过,前些日子,盛总不是才让他不用再特别注意夫人的吗?
“不要故意瞒着她,她要是不想别人盯着她,不收下也没关系。”
盛与澜不似平日的强硬态度。
苏特助心里的惊讶更浓了。
但他也没表现出来,挂断电话后,麻溜的干活去了。
事实证明,盛总想得还是太多了。
苏特助送过去的这个司机,云以桑看了眼司机履历,哦豁,以前当过不少大企业高管的生活助理。
她立马高高兴兴的收下了。
白嫖一个年薪几十万的助理,顶多损失些隐私被盛与澜知道。
云以桑觉得很值。
她正是创业初期,比较节俭,只恨自己不能每天薅盛家羊毛。
司机上岗后,盛与澜每天上班前,都会先看看云以桑昨天干了些什么。
云以桑比他想得还忙。
好几次,盛与澜晚上回家,和结束一天行程的盛慕在偌大的客厅里相对无言。
两人半天都不说话,空气带着一种死水般凝固的尴尬感。
管家和女仆垂着头,在一旁暗自叫苦。
云以桑到底干嘛去了?
盛与澜心中不可避免的会出现这个问题。
“盛总,夫人现在也在CBD,刚从隔壁国贸上去了。”
一天,盛与澜刚结束一场会议,苏特助接了个电话立马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