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个白宣草，你去找他们，有病……吧。”柳树岩激动的声音在湖心亭回荡，“就算他们是拿来恢复魂力，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柳树岩真心觉得这女人脑子不正常，什么白萱草，补魂丹，听起来就跟人修的回灵丹样，补品，只不过回灵丹补的是灵力，补魂丹补得是魂力。
“我还问了一件事，我发现每个月有些鬼魂都会消失不见，木掷说千年之前就是如此。我觉得这跟补魂丹有关系。”
柳树岩不以为意，“那又怎么样？你不会觉得他们抓鬼炼丹去了吧，鬼魂无法炼制又不是不知道。要是他们有这个本事，现在还不知道会杀成什么样。”要是鬼魂能炼制，那全界都留不下几只鬼，到时候就别叫鬼界了，死界还差不多。
柳树岩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她，“鬼魂的事你也管，你是不是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棠梨也不过多解释，“你帮我个忙，盯着城里的鬼魂一些，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不是，你还真信那个神棍说的话啊……”柳树岩不理解。
棠梨反倒疑惑了，“不是你介绍的吗？”
柳树岩看看天，看看地，不自然地咳了两声，虽然是他介绍的人，可事实上那老道说的能有几分真他也没个准。
棠梨也不追究，她站起来，走到亭子旁亭亭玉立的柳树边，感受柳树树皮传来的粗糙的手感。
“我只是想，”棠梨看着永远灰蒙蒙的天空，“万一能回去呢。”
听到这话，柳树岩也不说话了。
他们此刻都在想同一个地方。
人间。
棠梨已经没有刚开始那样思念宗门了，宗门的一切就像是她来鬼界前做的美梦，梦里有师傅对他们讲课，大师兄泡上一杯清茶，茶香悠悠，茶叶在杯面打着旋。小师妹从门外跑进来，说又找到一坛子好酒，身后是师弟们羡慕的眼神，掌门师傅微笑地看着他们，也不阻止。门外洒进来的阳光是让人想沉溺的暖，
但这个梦一般做不到结尾就会被打断，一睁眼可能面前会有七、八只鬼一起围着你，可能是个彪形大汉举着把刀，也可能会有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孩向你乞讨。这些棠梨都经历过，多少次徘徊在生死一线，但凡反应的速度，躲避的速度慢一点，现在她就不存在了。
她刚来鬼界第一年，意识有点不太清楚，甚至忘记术法该如何使用，每天她都活胆战心惊的，不敢闭眼，怕自己一闭眼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后面意识慢慢恢复，法力也渐渐恢复，可在这杀人不眨眼的鬼界，她的实力还是太勉强了。
至于后来怎么样，她活着就是最好的证明。
至于柳树岩在落入鬼界之前也是一名人修，隐泉宗太阴派一名长老名下弟子，据他所说本来如果不是掉入这个地方，柳树岩说自己没准也能成为核心弟子，
柳树岩在鬼界的时间比她久多了，整整30年，他对出去这件事已经不抱希望了，他的寿命再过个30年也差不多到头了。
在鬼界这个地方，所有的人、鬼、魔都是误闯进来的，然后他们痛苦的发现这地方出不去，还荒芜，资源匮乏，想要修炼，想要强大，就必须去掠夺，去杀，去抢。鬼界人的手就没有是干净的。
在这里大部分人都练就了一双洞隐烛微的眼睛，一眼过去就知道什么人是不能惹的，什么是可以抢夺的。
后来的棠梨也会了，其实也没什么难的，只要你杀人和被追杀够多总会明白的。
棠梨撸下一把柳叶，扔进湖里，溅起一点波纹，冒出几只鱼样的生物瞬间将柳叶吞噬干净，随后隐入湖中消失不见。棠梨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
“鬼魂失踪跟出去有什么关系？”柳树岩挠头，配合他威猛的身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