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诗雅看向辛守。
辛守点头,轻声道:“周姨,把孩子交给于警官,一会儿警察同志要问话,容易惊醒孩子们。”
周诗雅目露担忧,但还是冲于欣压低声音说,“警官同志,我房门开着,没关,您抱过去让她们睡我床上就成。只是这俩孩子认生,容易醒。”
于欣笑笑,“您让我试试。”
她弯腰,拔掉孩子们的奶瓶,塞进外套口袋中,然后左右胳膊各抱一个孩子,耷在肩膀上,就挺着肚子往门外走去。
吉祥、如意微微翻了翻身,寻了个更舒服的角度,睡得安安稳稳。
周诗雅和冉其琅惊得目瞪口呆。
警方的人习以为常,无论孩子还是动物,都天然地亲近于欣。
辛守想起自己从棺材里逃出来时,感受到的第一缕温暖,就来自这位女警官。
周诗雅松一口气,放下准备随时接娃的手臂。
冉其琅站在门口,好奇地探身看向隔壁,吉祥如意真的睡得很安稳。
厉芩家的两个宝贝女儿,有多缺乏安全感,在山庄里那是有目共睹的事,平日里也就周姨能搭把手带上一些。
其他人逗弄一下还行,若是单独相处,两个孩子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屋子里的人都在侧耳倾听隔壁的动静,见确实没有哭闹,这才齐齐放下心来。
辛守轻声提醒,“冉经理,关门。”
冉其琅反锁好门,就守在门板后面。
辛守看向凛风峤,他明显是睡眠不足,眼袋浮肿青黑,周身透着疲惫,衣服上沾着散不去的烟草味。
她问:“凛队,就您和欣姐两人来的啊?”
凛风峤扫一眼屋子,找了个圆球一样的沙发,“先说说吧!什么情况?”
他摆好问话的架势,刚一屁股坐下去,整个人就不受控地凹陷进去。
他吓得像翻壳的乌龟一样,手脚不停乱蹬。
辛守偏头捂脸,简直没眼看凛队的丢人场面。
晏归辞赶紧伸手,将一把老骨头的凛队给拔出来。
凛风峤有些气喘吁吁地看了眼那流沙一样的沙发袋,清清嗓子,找回威严,继续吼道:“说啊!看老子干什么?”
周诗雅呆愣几秒,张张嘴,一时找不出头绪,从哪里开始讲。
辛守为她开头,问:“周姨,冉经理说,是你发现厉芩出事的?”
周诗雅忙不迭点头,“我就住在隔壁,今早五点多钟,听见两个孩子的哭声,但是没有听见厉芩的声音,我觉得很奇怪。以往孩子们都是在七点左右才起床,而且厉芩很敏感,总担心因为她是单身妈妈,又带着两个女儿上班的事情,引起其他同事不满,所以对自己及女儿的日常要求非常严格,从不允许她们大哭大闹,影响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