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去,比如说现在秦墨白脸上的笑容就转移到了凌冬雪身上去。
幡儿轻轻的摇。
清风拂面,酒意醉人,酒过三巡之后最是荡人愁绪之时。
凌冬雪清冷的脸蛋上,蒙上了一层粉淡。
她端着酒碗,眼里已有了醉意,此时她突然抬起头看着秦墨白说道:“我想回去祭奠我爹娘了。”
秦墨白的动作一顿,放下酒碗,抬起头看着她,原来她心中的愁绪是这个。
他是知道她爹娘已经逝世了的,只是他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她来自哪里,他只知道她出现在王都就是为了报仇。
只身来到王都,举目无亲,就为了报仇,这其中的孤独、痛苦恐怕只有她心中最清楚。
他虽然也痛苦,但他还有亲人,他痛苦还可以从亲人这里找到快乐,他孤独还可以找人说话。
但是凌冬雪什么都没有,她没有亲人了,她没有可以说真心话的人。
也是她本身心智够坚定,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崩溃了,能憋在心里这么久,也是难为她了。
借着杏花酿凌冬雪终于说出了藏在心中已久的话,“我来自广守郡的凌门,当时魔道首次出现的时候,我外出前往王都,所以侥幸躲过了一劫,等我回去的时候什么都没了。”
“凌门没了,门人弟子没了,我的父母也没了。”
凌冬雪的目光怔怔出神,仿佛又回到之前一个人饮酒麻痹自己的时候,一碗接着一碗,秦墨白自始自终都没有去打扰她,而是静静的坐在旁边看着她。
凌冬雪的性格可以说是与香姨完全相反的,香姨的性子温柔、柔弱、处处体贴细致入微,但是凌冬雪不一样,她的性子高傲、冷淡、内心有自己的想法,她要的更多的不是一个人的安慰、关心,而是一个能与他并肩行走的人。
酒坛空了,凌冬雪的目光渐渐恢复清明,她的目光转向秦墨白,神色一怔,“我什么都说了?”
秦墨白深以为意的点了点头,“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
凌冬雪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
秦墨白眼见靠在桌边的翠绿色宝剑竟然在震颤起来,那模样就像是你知道的太多了,我要灭口了,赶紧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你祭奠之事,我可以陪你去。”
“不需要。”
“我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你一句不需要就把我拒绝了?总得有个理由吧。”
凌冬雪从上到下的扫了他一眼,“你拖我后腿了。”
秦墨白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突然发现她说的好有道理,自己根本无法反驳。
不过秦墨白依然摇头道:“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鬼眼在盯着我们,你一旦离开,势必会遭到鬼眼的半路截杀。”
“那有你就行了?你去了反而会拖慢我的行进速度。”
秦墨白只感觉胸口处逆血上涌,想要站起来掀桌子,不过他忍住了,“等过一段时间在去吧,等我在恢复一定的灵力,十分之一都够了。”
凌冬雪看着秦墨白严肃的眼睛,看他不似在开玩笑,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
皇室的一处宫殿,鬼眼在宝座上思考良久,最终还是选择来到屏风后,在屏风前恭敬地行了一礼,手中掐出一道繁复的法诀,然后打在屏风上。
屏风上传来波动,屏风之上形如枯槁的百鬼倏忽转过头来看着他,鬼眼心中一突,松开所有防备,然后他就出现在了屏风之中。
进入到屏风中,鬼眼就立刻朝中间那口黑色血痕的棺材低头跪下。
等到有声音响起他才敢松下一口气。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