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说魏王好茶,不知寒有没有这个口福?”姜寒笑道,然后福身行礼。
魏王示意他随意,自己正站在院子的石台边上,手执漉水囊,在瓮中轻轻荡开,像是看到姜寒眼里的疑惑,他说道:“万物皆生灵,如此荡开,这水里的虫豸也好从新回归水中。”
少时,果真有下人过来,一人接过魏王手里的漉水囊,一个端起桌上的瓮。
“王爷看来是知晓我的来意了?”姜寒问到,这漉水囊用完一般都挂起来晾晒,上头因为过滤而粘的水虫如果不荡到水里就只有被晒死的份了,魏王这么做,明显是要放那些虫豸一条生路,同样也是告诉他,放恭王府一条生路。
“大概是猜着了。”魏王开始烹制茶水,清水刚刚泛起白烟。
姜寒心惊,这魏王知晓他的来意算不得什么,可是借水虫一事来表明态度,这分明是已经知晓他的打算,这可就有些智者近妖了。
“王爷神机妙算的本领着实让人心惊啊,只是我能知道原因吗?”
“血浓于水算吗?”魏王淡然的说道。
这个原因明显是糊弄,可他又说的那样云淡风轻,仿佛那就是真正的原因所在。姜寒心中燃起一股怒气:“王爷大贤,寒自愧不如,就是不知道我那医术高超的嫂子是否也有同样的大善,告辞!”
魏王并未挽留。
“这二爷怕是心里不痛快了。”姜寒走后,旁边来了一个中年男子。
“仲叔请坐,茶就快好了。”
被称为仲叔的中年男子也不客气,一撩袍子坐了下来:“王爷知道他想如何做?”
魏王将碾好的茶饼赶入水心,待水沸时,再将一旁的水倒进釜中:“借刀杀人这一招,他可没少用。”无论是利用京中贵女来传乔青黛克夫,还是让肖家撺掇淮南王府去刺杀太医,无论哪一件,不管成功与否,他都可以置身事外,有法子将自己摘出去。
“王爷是说他想将淮南王府与恭王府绑在一起?”那人有些心惊,这一招的确是借刀杀人,借的还是陛下的刀,杀人不见血。
“必是如此!”魏王说道。除了这个他想不出姜寒还能用其他什么办法来对付恭王府。
“那您为何不答应他?您就任由那家做大?”恭王府若不能为我所用毁了岂不更好。
穆王背后还有个苏家,若是再来个恭王府,那哪有他魏王的出头之日,他可不相信什么血脉亲情这种鬼话!
“仲叔可知我父皇最信任的人是谁?父皇最信任的可不是我们这些儿子,而是那位恭王叔,”他从釜中舀起一杯茶汤递与那人,又说道:“淮南王府与恭王府勾结这种事,父皇不会信的,本王又何必多此一举去找不自在,况且西北还有个老五,皇叔站哪队现在说有些操之过急了。”
“可依在下看,这位二爷只怕不会善罢甘休,您刚才为何不留下他劝说一番?”
“肖氏毕竟养他一场,他心里含着恨,总该要发出来!”至于能不能成功,就像他说的,看看那位世子妃有没有那个医者父母心了,他到有些期待这个世子妃的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