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过去了。
陈阿甜也八岁了,陈天赐也快一岁。
奶粉也不再喝,于是陈阿甜又多了一个任务照顾弟弟。
每天都要熬好浓稠的米浆,陈老太还会时不时喂点他们吃的饭菜,陈阿甜便不能继续在饭菜里面加料了,毕竟她的弟弟可能也会吃。
弟弟都快一岁了,曾莹都没怎么见过几面。
开春没过几天,就陆陆续续来了很多男人,陈老三都会带着谄媚的笑容带着他们去曾莹的房间。
这段时间,陈老三也准许曾莹吃点他们吃的饭菜,不然卖相不好看。于是乎,曾莹的长相倒也恢复到了以前的六成,但也足够让人惊艳。曾莹是很明艳的长相,大眼睛,高挺的琼鼻,只是嘴唇因为缺水而常年干燥起皮。
陈阿甜与曾莹不同,她的长相偏清秀甜美,不过只是遗传了六分的美貌就足够在十里八乡成为出色的美人。当然,美貌在这种地方只会有不少隐患,所以陈阿甜经常将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哪怕五官再优越,也掩盖了。
陈阿甜隐隐地知道陈老三想做什么,除了每天赶忙干完活,回来守着曾莹之外什么都做不了,从来如此痛恨过自己的无能。
陈阿甜心里的不安越来越严重。而曾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就像一个孩子一般,成天呆愣愣的,还是会惧怕陈老太和陈老三,就像刻在基因里一般。
但是只要见到陈阿甜,她就会笑的十分灿烂,有时候还显得有点傻。丝毫不知道危险在向她靠近。
有时候,疯了也是件好事,不用清醒地忍受无尽的痛苦。
哪怕凌叶后面做再多的任务,她也永远忘记那一天的惨烈以及悲痛。从此之后,她会抓住每一个机会,哪怕死在往上爬的路上,也不能停下来。
你会被吃干净的,在这个吃人的地方。
那天格外晴朗,清凌凌的风仿佛是要吹散这个愚昧村庄所有的污秽。
陈阿甜这天都不再锻炼,背着柴飞奔似的跑回来,她内心有种极其强烈的不安感,几乎让她眩晕。
刚踏进门,就听到一声惨烈过一声的尖叫声。
惊恐害怕到了极点,让陈阿甜忍不住颤抖。
几个油头肥耳的油腻的光棍一边淫笑一边将曾莹往外拖,时不时还在她依旧骨瘦嶙峋的身上摸几把。
而陈老三则冷眼站在一旁,在看到曾莹死死地扒着门的时候,他就径直走上去,朝着曾莹瘦的像鸡爪子一样的手狠狠地踢了一下。
曾莹又惨叫了一声,手痉挛着向后缩。
“陈老三,你莫下这么重的死手,她还没给我生个儿子出来,打坏了我扣你钱。”
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阴恻恻地开口。
“嘿嘿,王哥,这个女人没什么用,就是抗打,您要是以后不舒心了,你就打她出出气。”
陈老三笑容十分谄媚。
陈阿甜这时候也顾不得装傻充愣,降低存在感了。
这个王哥可不是什么善茬,曾莹被被卖过去估计又要受一茬苦。
“住手,不准你们带走我妈妈。”
陈阿甜一边哭嚎着一边上前去阻止,这样才能表现的像一个孩子见到母亲要被卖走的真实反应。其实也不全是装的,也有一半真情实感。
陈阿甜死死地抓住曾莹的另一只手,拼命的往里拉。
曾莹不停的呜咽,却也知道让陈阿甜放开自己,不要参与到这件事情里面来。
陈老三上前,狠狠地将陈阿甜踢开,陈阿甜被踢的站都站不稳,踉踉跄跄地磕在墙上,掉了好几颗牙,满嘴的鲜血,看着十分渗人。
其实是陈阿甜换牙了,那几颗牙本来就有点松动,受到外力的撞击就全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