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只想缩在这一方洞口里,舔舐自己的伤口,除了拍片子的检查,这个病房的门,她从未踏出过一步。
她试图自我封闭。
楚西洲低头在她额前亲了亲:“老婆,我帮你编小辫子吧?”
陆知意侧头,有一瞬的惊色,转而又变得平静无波:“你会编小辫子?”
“嗯,我让妈教了。”楚西洲坐在了她的身后,拿起小梳子,将她的头发梳顺,又一分为二。
他的手法极其娴熟。
陆知意来了兴致:“这么熟练?你是不是趁着我看不见,给别的小姑娘扎头发了?”
楚西洲啧了一声,思索良久,尾音上扬:“小姑娘?”
“嗯。”
“算吧,她在爸眼里确实是小姑娘。”
陆知意抿抿唇,原来,他是在李云杉的头发上才练的这么娴熟。
“哼...”
陆知意嘟起了小嘴,轻哼一声。
楚西洲挑眉:“怎么了?跟妈还吃醋?”
陆知意开口打趣回应:“理解归理解,但该吃的醋还是要吃。”
毕竟楚西洲的身边太干净了,她想吃醋都没得吃。
楚西洲只以轻笑回应,小心翼翼将发圈捆好,从后背将她抱进了自己怀里,在她耳边吐出了灼热的气息:“老婆,你知道的,我从来都只爱你一个。”
陆知意身子颤动,顺势贴近,“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很辛苦?”
“照顾老婆,是责任是义务,怎么会辛苦。”
陆知意感动地话还没说出口,不成想,直接被他一句话击的吞了回去。
“我不辛苦,但是它比较辛苦。”
它...
楚西洲的身体往陆知意的后背靠了一靠。
感受到那一方...陆知意又羞又恼:“你...”
楚西洲笑了,自喉间发出低沉的声音,磁性又暗哑。
闻声,陆知意面色泛起潮红。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陆知意都坐在窗前听音乐,用旋律将自己与外界隔绝出了另一个世界。
楚西洲淡淡地看着她坐在窗前发呆的背影,那么萧瑟,那么孤独,即使是被鲜红夕阳的余晖光晕笼罩,还是那么脆弱,仿佛轻轻一推就会破碎。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陆知意从起初的不适应和带有愧意,到现在俨然已经变成了心安理得。
她想帮着收拾,却被林小悠一把推回楚西洲怀里,还说,她老老实实呆着别四处乱晃,对她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帮助。
林小悠还是那个林小悠,丝毫不留情面的毒舌,一点都不把她当成病人。
陆知意现在可真想把当初,林小悠说的那句,好好一个女神,愣是长了张嘴,打印出来,丢她脸上,然后义正言辞的告诉她,她是个病人,她需要十万分的关爱和尊重。
算了...
林小悠对陆知意,从来都不需要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