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
……
出了会所，云蓁漫无目的地在冬日街头飘着。
萧雷远远跟在她身后，他又不能强迫总裁夫人上车，动手动脚的事做了就没下次。
因为手脚都会没有。
天地公馆坐落在连城最繁华的商业地段，临近圣诞节，街道周围到处都渲染着人间烟火的气息。
无意中走近夜市的游乐场，情侣、一家三口来来往往与她错身而过。
那般的热闹气氛却带不走包裹她周身的寒冬冷意。
自始至终，独自一人。
陆卓景对她的好，不过是把她当成玩在手边的宠物。喜欢的时候爱不释手，需要的时候蛊惑哄骗。
这一切没有一点是基于对她独立个体的尊重。
从来没有问过她，她想不想这样？只是一味地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她的身上。
所以这样的陆卓景口里说的爱她，是真的吗？
云蓁的表情渐渐漠然，浑身充斥着无力的孤独感。
如果她不是孤儿，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蓦地，不算拥挤的人流中，一团黑影冲向她的大腿，紧紧搂住了她。
四五岁的小女孩手里抓着粉色棉花糖沾了云蓁黑色裙子一身，她仰着小脸，脸蛋上两坨被冻红的嘟嘟肉上糊满了泪水。
小奶音抽噎道：“妈妈。”
云蓁被她叫的心酸，蹲下身，揉了揉她头顶的发丝，细语道：“我不是你妈妈。”
小女孩看清女人的模样，哇的一声害怕地大哭起来：“我把妈妈弄丢了。”
一瞬，她的心脏像是从云端坠落，突然荡起的失重感，抑制住了她的呼吸，将她心底最深的执念抛掷而出。
蝶翅般的睫毛不住颤抖，鼻尖的酸涩哽咽了她的声音：“我会帮你找回来的。”
她牵起小女孩的手，也是她小小的缩影。
不过几分钟，小女孩的母亲就找到了她们，千恩万谢中带走了女孩。
云蓁停在原地，目光漫无目标地散在远方。
对于孩子，失去母亲几分钟，天就像塌了一般。
而她整整失去了二十六年。
她的母亲却并有要寻找她的意思，这份挚爱真的会随时间被消磨殆尽，还是她的出生就是个错误？
闭上眼睛，水汽浸润了眼底。
倏尔，冰冷的指尖被一团温热的手掌包围，炽热的温度沿着她的手臂蔓延至她的全身，唯独温暖不了孤独的心。
男人与她十指相扣，低头在她耳畔像是求和般用极低的声音问道：“回家好不好？”
她哪来的家。
云蓁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看着陆卓景，怒极反笑：“陆卓景，戏弄我很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