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养性殿,因为害怕丑事外传,
所以撵走了所有的太监宫女,皇后在此陪着这对父子。
朱慈烺这个时候突然窜到崇祯身边,让人没由来的紧张。
“烺儿,你这是做什么?”
周皇后直接起身,准备阻拦,
而崇祯也怒目圆瞪,对他的失礼有些生气。
在场的人似乎都忘了,这个叫做朱慈烺的太子,今天才七岁。
朱慈烺完全没有停顿,伸出小手,揭开了龙袍,露出了带着补丁的衣服。
“最为关键的是,父皇,我大明还有钱么?”
“国库还有几两银子?”
“为何您这样勤勉的帝王,会穿的如此寒酸,试问古往今来,哪有帝王吃穿用度比您还差的?”
他又指了指周皇后,“您再看母后,可见过哪个皇后首饰比她还要少的?”
“父皇,为何您这样勤勉,我大明的财力还一年不如一年?”
这句话算是戳到崇祯的肺管子上了。
自从崇祯登基以来,国库的银子就没有一天是够用的。
无论他如何节省,省下的钱粮说不见就不见了。
皇后将陪嫁的首饰都卖了犒劳打仗的将士,后宫用度可能是古今最为节俭的,
但是那些用来犒劳将士的银子,永远都不够用。
每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崇祯自己也会问,这天底下的银子,都哪去了呢?
虽然如此,但是面对儿子的发问,崇祯还是冷哼一声,“现在天灾人祸不断,大明的银子,当然是用于赈灾还有前线的用度了。”
还在嘴硬。
朱慈烺笑了一下,
“哦,原来如此,我们赈济灾民,用的是征收的粮食,各路打仗,走的是粮草。虽然这银钱也在用,但是那些商人卖了一圈粮食,本该便成税银回到国库。”
“但是这银钱走了一圈,怎么就没了呢?”
这一次,崇祯沉默了。
他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太子的话真的说到他的心坎上了,这银子转了一圈,怎么就没了呢?
但是,作为帝王,怎可让人看出心中所想?
冷笑了一声,“你说为什么?你又能懂什么?”
朱慈烺看着傲娇的老爹,心里笑了一下,他等的就是崇祯这么问。
只要给他议论朝政的机会,那他在崇祯的心里,就不算是一个孩子。
他冷笑说道:“为什么?因为这满朝文武全都该死。”
说到这里,朱慈烺的眼睛里迸发出了狠厉。
崇祯看到了,心里极为震惊。
怎么这个七岁的孩童,戾气竟然比自己都重?
他自登基以来,铲除了阉党,对于朝中的大臣,凡是尸位素餐者,或是杀头或是罢免,从不含糊。
但是今日,听到太子说,这满朝文武,全都该杀时,心里竟然有一丝恍惚。
这真是一个七岁的孩子么?
一提到满朝文武,朱慈烺的脸色变得冰冷,
这个情绪,从他写下那出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酝酿了。
现在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他要开始最终的表演了。
朱慈烺趁着崇祯恍惚之时,突然拔高了音调。
“这当朝的大臣,都是些什么人物?”
“是一些只会借着讽议朝政、评论官吏的名义,却做着包庇地主,为富商巨贾争利的虚伪之徒!”
“这帮人虽然平日喊着廉正奉公,振兴吏治,革除弊政的口号,然而实质上他们却是那些富商地主的走狗。”
“平时叫的欢,一到征款赈灾就极力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