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不想与他们俩待在一处,怕惹上麻烦吧。
不过那小丫头身份不明,脾气不小,倒还真有意思。
京城,将军府。
“执儿,狠心的执儿,你怎么就这么撇下娘走了!”
此时的将军府里,内外都挂满了白布,府内所有的下人都已经换上了麻布衣裳,安氏和北落披麻戴孝,围在正堂中一口棺椁旁边哭天抹泪。
来吊唁的宾客见此场面,少不得也哀声劝慰几句,却又勾起了安氏的伤心,更是哭得气噎喉干。
那场面,说不出的凄惨。
安氏的心腹周妈妈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劝道:“夫人,您别哭了,小心哭坏了身子,大小姐泉下有知,也不安哪!”
“是啊夫人,怎么说您也得保重身子,这将军府还指着您照管呢!”
“夫人保重啊!”
人群中,不少有人劝着安氏保重身体,劝着人死不能复生。
安氏闻言,眼泪掉得更凶了。
“是我没有照顾好执儿,让她染上了如此恶疾,药石无医……是我的错,我对不起老爷,对不起早早去了的姐姐啊!”
说罢,安氏抽噎一声,两眼一翻,竟是哭昏了过去!
“娘!”
北落连忙拿沾了刺激之物的帕子在眼底一擦,双眼通红地扑到安氏身边:“娘,娘你醒醒啊!”
来吊唁的宾客见状,不由得纷纷叹息起来,有那等心肠软的夫人小姐,早在一旁抹起了眼泪,连声叹息。
半晌,安氏悠悠醒转,还未开口,便又淌下眼泪来。
“娘……咱们先送姐姐上路吧!让她入土为安!”北落眼神示意着安氏,告诉她差不多了。
这帕子上的东西催泪程度着实了得,再不走,她的眼睛可就受不了了!
安氏心领神会,满面悲戚地点了点头。
管家婆子,一声令下,众人各自行动,外头的哀乐奏了起来,上等的楠木棺椁被抬着,正要走出将军府的大门,送殡的宾客也跟在后头,忽然听得人群中一声冷笑:“慢着!”
“什么人敢在将军府放肆!”安氏不知为何,心头猛地一跳,忙斥了一声。
“急什么,这丧事还缺一个最重要的人呢!”
北执冷笑一声,拨开人群走了出来:“这是我的棺椁,我不躺进去,姨娘你给谁发丧?”
安氏母女看见北执,如见了鬼一般,尤其是安氏,脸已经白得像纸一样!
她颤着嘴唇转过脸去怒视着北落,眼中的惊疑质问显而易见:不是说人已经死了吗?!
无需回答,北落那一脸的惊惧与茫然,已经代表了问题的答案。
此时的人群已经议论纷纷,不外乎是北执还活着,这将军府怎么就给人出了殡。
安氏把心一横,今天说什么也要把这件事遮过去:“执儿,好好地你为何要走?这么多天到底去哪儿了啊!为何不给娘来个信儿,娘还以为你……”
她说到此处,连忙拿帕子擦起眼泪来。
北执又上前一步,似笑非笑:“原来我不见了,娘琢磨的不是找我,而是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死了啊?”
安氏脸色一僵,北落连忙帮腔:“你自己说走就走,我们能怎么办,不说你死了,三个月后我们让谁嫁去冷王府啊?”
她说话速度之快,安氏都没能拦住她,顿时就被这女儿的口无遮拦给气得发昏。
“哦,所以这就是你们在外散布我得了瘟疫不幸去世的原因咯,你们这么巴不得我死,就连戏也不肯多做几天,前两天刚请了太医,今天就说我暴毙了?”
“好歹棺材也再多停一会儿啊,不然哪能体现娘对我的惦念与不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