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法一死了？
那个白天还在和自己饮酒思辩的陈法一就这样死了？
那个不断借着“醉酒”的由头，刻意提醒自己的陈法一就这样死了？
他......是被柯野雪给杀死的？
但柯野雪才出去了多久？
半分钟？
不，十秒不到！
十秒不到，可野雪就斩杀了一位B级的渊裔？
一系列疑问在苏凡的心中升起。
那可是陈家的渊裔啊！
拥有着拘灵遣将的陈家渊裔，哪是那么容易击杀的？
陈家的拘灵遣将，素来以阴险难缠闻名。
拘灵遣将者，纳死者亡魂为己用也。
被陈家渊裔拘住的亡魂，不得往生，只能忍受被陈家渊裔驱使劳役之苦。
像陈法一这样的B级渊裔，一般来说可以操控三只具有战斗本能的B级死者。
如果陈法一真的是柯野雪凭一己之力击杀的话，那相当于柯野雪在短短几秒之中瞬杀了四位B级强者！
可能吗？
这真的是B级的能力者能做到的吗？
苏凡无声地坐回椅子，双目失神。
此刻，他再也没有办法把他的注意力集中到面前一桌的纸稿上。
如果柯野雪的实力当真这么恐怖，那他不得不重新规划下他对柯野雪的安排了。
反正......苏凡的爷爷和父亲，即使能击杀陈法一，也要吃一些苦头。
倒是苏凡的太爷爷，能够轻而易举地杀死陈法一......
但柯野雪，有太爷爷那样的实力？
【不用......太过担心......她现在还是......B级......】
【而且......她和你缔结了......契约不是吗？】
忽然间，苏凡脑子中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那个声音，能够洞悉苏凡心中的想法。
这是苏凡第一次觉得那个声音如此动听。
也对。
柯野雪是签订了誓约的，那可是在渊见证下签订的誓约！
任何人都无法违背！
心中一动，苏凡心中升起了个念头。
陈法一死在哪里？
他别死在我苏家的堡垒外边了。
“还好，陈法一记录消失的地方在三十号堡垒附近。”
“不过......为什么陈法一能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出现在那里？”
“难道是陈法一使用了什么序列技能？”
......
北渊三十号堡垒，一处荒郊外。
圆月如玉，高悬九天。
月下，两人对立。
一位，是容貌可人的女子。
她手持一柄长枪，紫杆红缨。
此刻，她身体上，出现了大大小小不少伤痕。
但她仍站姿优雅，表情傲慢，漫不经心地看着对面那人。
对面那人，浑身上下笼盖在黑袍之中，不见容貌，不知性别。
荒野上。
到处都是报废燃烧着的车辆、漫地散布的残肢以及战斗之后的坑洼焦土。
一位身穿中山装的老者，坐立在一颗巨树下。
他苍老的脸上保持着僵硬的微笑。
那一抹僵硬，是死亡给他染上的。
而他始终冰凉的手上，紧紧握着一张纸。
纸上，陈法一用他自创的华丽优美的字体记录了几句话——世人称之为法一体。
“人为何而活着？”
“为活着而活着。”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