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的，要是他恢复记忆了，他第一眼想见的人绝对不是她，是那个人才对。
‘怎么觉得妈今天的状态有点不对劲啊。’
唐暮烟给陆淮沉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很有默契地搀着陈静往陆御城病房的方向走过去。
临进去的时候，陈静犹豫住了，她做了个深呼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让自己看上去依旧是那副明艳的状态。
她说：“进去吧。”
一进门，陈静的目光就撞上了陆御城的深邃的眸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错觉，总觉得这次他的目光复杂了很多，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啊——”
城字还没说出来，他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离婚吧。”
陆御城的声音冷淡淡的，就连看着陈静的目光都没有以往热烈了。
陆淮沉和唐暮烟都惊愣在原地。
唐暮烟眉头锁了起来，她的目光偏向陈静。
陈静刚才拾起的明艳，瞬间变得虚无，她的眼泪徘徊在眼眶处开始打转。
现在谁也不敢吱声。
陆淮沉也是拧着眉看向陆御城。
他刚张嘴就被陈静的话挡了回去，“你恢复记忆了？”
这话问的是陆御城。
陈静的声音有些颤。
唐暮烟第一次见陈静这样，这些年来，陆御城照着她，从未让她受过一分一毫的委屈，就连老太太那边也是忌惮着她的。
估计陈静这么委屈还是生陆淮沉之前的事了。
陆御城敛着眸，视线都不敢和陈静对上，声音确实极为平淡的“嗯”了声。
“那这二十几年的事，你不会都——”忘了。
陈静顿了声，那两个字她不敢说，她怕说了，自己的眼泪会忍不住落下来。
“记得。”
陆御城像是知道陈静要问什么似的。
陈静点头，明白了陆御城的意思。
他的意思就是说，这二十几年的夫妻感情怎么都比不上那个姓温的在他心里的地位。
她的眼眶里始终含着眼泪，她强忍着不让眼泪留下来，最后的尊严不能丢，就算走也要走得体面。
她张开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抖，尽量让自己的每一个字听上去都体面。
“明天，民政局见吧。”
“好。”
陈静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那一刻，她的泪终于落了下来，没什么可忍的了，他又看不见。
可陈静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过身时，陆御城的目光也偏了过来，锁定在她身上。
她微颤的肩膀将她维持的体面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