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苏青禾经过这一出是满身疲惫,路上有张椅子都能躺那儿睡着的那种。
抬头看了看天色,烈日当空照,汗水往下流。
苏青禾心里不停骂着:该死的李大花就不能安分点,要不是你逃班密会情夫,老娘这会儿肯定在厂长办公室吹着风扇,吃着白食,日子过得好不自在。
现在,饭点也过了,离家十万八千里,ε=(′ο`*)))唉,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跟着那个人走这么远的。
苏青禾擦了擦流进眼里的汗水,沿着树荫前行,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条躺在岸上,张着嘴呼吸即将被晒干的咸鱼。
“铃铃铃”“铃铃铃”
一阵车铃声从后面传来,咸鱼也有翻身的机会。
苏青禾向后瞟了一眼,是个穿着军绿色短袖,着军绿色长裤的年轻人,看面相,应该算是个老实人吧。
当然,最重要的是自行车没搭人,可以和好心人蹭个救命车。
眼看着自行车快要到跟前时,苏青禾使出杀鸡的劲儿跳起来招了招手,大声喊道:“四海之内皆兄弟,同志,请帮帮忙!”
骑着自行车的年轻人被苏青禾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得差点将车摔了。
惊魂未定地停下车,看了一旁头发凌乱,面色黑红,衣着邋遢眼里泛着莫名光芒,像是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女同志一眼,挠了挠头发,紧张的说道:
“这位女同志,你叫住我是有什么事吗?”
苏青禾恍然未知,自己已被人想成是个从医院跑出来的精神病,咧开嘴笑了笑,腆着脸说道:
“同志,你能搭我一程不,我本来是去我多年未见的大姨家,结果她搬家了,现在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这又荒无人烟的,你看可以吗?”
年轻人一听这话,心里再次确定这是位有病的女同志,看人都病迷糊了。
心里有点怕,但看了看这女同志的可怜样,心里一软,说道:
“可以,你住哪?顺路我就将你送到家门口。”
这话一出,苏青禾顿时泪流满面,感动呀:
“大哥,没想到你看着面冷,原来是个热心肠,你这是要去哪儿”
年轻人继续接着话:“我在市政府工作,今天有事下乡,现在回去做汇报。”
一说完,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怎么就给这有病的女同志透露了自己的上班地点。
妈呀!不能再说了,不然她到时来找自己咋办,自己可还没结婚呢,好人难做啊!
“你走不走”。年轻人紧紧握住车把手,斜着看了眼苏青禾,冷着脸说道。
苏青禾耳朵一立,紧跟着跳起坐上车座,舒了口气:
“大哥,我住纺织厂大院,和你一条线路,你把我送大院门口就行。”
“可以”
没想到这位有病的女同志,竟然住在纺织厂厂大院里,也是,没钱怎么治病。年轻人踩出风火轮的速度同时在脑中想着。
坐车就是快,昏昏欲睡间,“女同志,你到站了。”
苏青禾看了看,是这没错,跳下车。
还想再次深切感谢这位好心的大哥,就见大哥像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样,面色一变,调转车头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了。
苏青禾脸上的笑意僵住了,回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道路,心里有些奇怪,只能感慨大哥是有急事,下次遇到再和他好好道谢。
知了趴在树上不停地叫,太阳当空照。
饥饿疲惫的苏青禾听着耳边不停传来“吱吱吱”的蝉鸣声,心里一阵烦躁,走到树下,就是一脚踹下去,大树摇晃了一下恢复站姿,不停叫喊的知了吓得停了嘴飞出去,也不知又跑到哪颗树上祸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