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他妈妈扔到很远的地方,让她自生自灭。
所以他没见过老一辈的人,他妈妈一直也没提起过。
沈延的早熟是迫不得已,但他从来不觉得是他妈妈没办法给他更好的生活。
他习惯了,习惯了这世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
一下子要接受他妈妈可能会离开他的事实,沈延完全不能控制自己,世界好像在他面前坍塌了,都是灰,遮住他的眼睛。
姜竟站在那儿,已经料想到这个结局,但真的听到还是觉得心跟针扎一样。
那份粽子她送不出去,于泽朗看不惯沈延的臭脾气,拉着姜竟走。
之后他们又回去,苏嫣然没在家,外婆坐在客厅里缝鞋垫,姜竟一看就魂不守舍的,外婆咬了线,问她怎么了?
姜竟还得装若无其事的,不想她那么担心。
于泽朗想说,一看姜竟的脸色又把脖子缩回去。
*
这件事还被于泽朗回家的时候说给于懿听。
于懿听的眉心直拧,一方面担心沈延妈妈的病情,一方面担心姜竟。
看着这个关着他的房间愈发烦躁。
“那姜竟上药了吗?”
于泽朗在外面摇头,“我走的时候,姜姜老师也没有上药,那个血印子好可怕,好多血。”
于懿握紧拳头,让于泽朗再去于建承书房偷钥匙。
于泽朗瞪大眼睛,“要是被爸知道,非得杀了我不可。”
“我想去看看姜竟。”
不只是关心她的伤,而是事情接连的发生,他更关心姜竟本身。
他想见她。
这种念头在这个时候分外的强烈。
“哥……你饶了我吧,我不敢。”
于建承这几天都会回来,根本没什么空余时间,而且于建承不在家,书房也会锁,他怎么弄到钥匙嘛?
于懿无可奈何的叹气,让于泽朗走吧,他自己想办法。
于泽朗撇撇嘴,“你去和那个姐姐道歉嘛,道歉了就可以出来了。”
于懿嘶了一声,真不知道该骂于泽朗天真,还是蠢,“这是道歉的事吗?我没有做错,何况这件事本身就是于建承强加给我的,我就算道歉又能怎么样?没有楚迟迟,还会有陈迟迟、张迟迟……难道我就要一直顺从下去吗?”
于泽朗也听不懂,短暂的沉默了一下,说他去睡觉了。
于懿懒得管他,看着对面的窗户,咬了咬后槽牙,抄起一把椅子就把窗户砸了个稀巴烂。
玻璃碎了一地。
于懿把边缘砸干净,看了一眼不算矮的下面,吞了吞口水,把床单系下去——打算跳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