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懿自认从上学时候就再也没干过这么出格的事了。
这虽然是二楼,下面也有花丛,但保不齐一下, 人就得进医院。
玻璃渣子被他踩得嘎吱作响,床单绑了个死结被他攥在手里。
从窗户边下去的时候,他手腕上方还不小心被一块碎玻璃割出来一道长口子。
当时于懿已经准备下去了,也就没管。
墙壁上没有任何可以依附的东西,于懿抓着床单一下去,直接没抓稳,膝盖从墙壁上硬生生蹭过去,整个人挂在那儿,然后床单没撑住,他又掉进花丛里。
好死不死的掉在一丛灌木上,后背被划拉的生疼,起来的时候,衣服都刮破了。
于懿是哪儿都疼,看了一眼挂下来的破烂床单,连忙瘸着腿走了。
司机看见于懿这狼狈样子差点没敢接,于懿多掏了一百,司机才让他上来。
车子开到姜竟小区,于懿一瘸一拐的走到他们楼下,犹豫好一会儿也没敢上去。
还是姜竟下来倒垃圾,两个人打了个照面。
于懿此刻过于狼狈,摔下花丛的时候,身上都沾了泥,后面一块布料翻着,手腕上那道血印子明晃晃的,加上他有些怪异的站姿,怎么看都很奇怪。
“你怎么了?”
于泽朗刚说完于懿被软禁不久,哪曾想她那么快就见到了于懿。
于懿掸了掸身上的泥,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干净一点,但结果很杯水车薪,他只好局促的拽了拽裤子,选择撒谎,“那个……见义勇为来着……”
姜竟要不是知道真相,说不定还真能被他蒙骗过去,“那你说说,怎么个见义勇为法?”
于懿随口一诌,姜竟怎么还真问呢?
“我……我……我帮一个小女孩……我……”
姜竟冲他扬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于懿编不出来,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姜竟是不是早就知道他被软禁的事了?
“那个……于泽朗是不是已经跟你说了什么?”
于懿在心里把于泽朗那小兔崽子骂了十八遍,除了他没人会说。
姜竟大大方方的点头,把于懿好好从头到脚扫了一眼,瞥见他手腕上一道长口子。
把垃圾扔进垃圾桶,姜竟也不跟他别扭,让他跟自己上去。
于懿高兴的飘飘然,嘴上说“不好吧”,但身体很诚实的跟着姜竟上了楼。
楼梯被踩得噔噔的,姜竟冷不丁开口问,“跳窗户了?”
于懿差点一脚没迈上来,面上一喜,心想姜竟还挺了解自己。
“我爸那人不讲理,二楼,不高。”
姜竟走在于懿前头,于懿也看不见她表情,就感觉她说话挺云淡风轻的。
也好,他本来也不想让姜竟担心。
“为什么跳窗户?”
姜竟已经在开门了。
于懿等在她身后,想编一个完美的谎话,但过程就跟他刚刚说第一个谎话那样编不出来,“不想挨管了呗……”
姜竟开了门,冷不丁嗤笑了一声,“你还当你十八吗?”
于懿套了鞋套,一下子不吭声,姜竟也无所谓,在客厅里找医药箱。
找到了就让于懿坐过去。
手伸出来他才发现那一道口子都结了血痂,看上去有些狰狞。
姜竟拿了碘伏给他涂,过于安静的氛围,促使着姜竟说点什么,“沈延妈妈现在要接受化疗,但没人签字怎么办?”
于懿脸沉下去,“沈延家除了他爸爸沈傅中,就还有一个姑姑,沈百丽。”
姜竟扔了棉签拧眉,“那沈延妈妈就没有亲戚吗?”
“有,不过都在最近一次洪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