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生气,这人是冲着我来的,此事我会处理好,先不要告诉白伯伯。”江景熙柔声哄着她,与先前的冷如冰霜完全判若两人。
白念冉乖乖点头,心道这简直是因祸得福,不然她哪能看到这么温柔体贴的江景熙。
方才那赖头说他卖的是假酒,他也未曾说出白家酒肆的名号,维护之心可见一斑。
许是对她的乖巧听话十分满意,江景熙轻轻勾起唇角,霎时惹得白念冉欣喜若狂,暗暗觉得江景熙在对自己用美人计!
没过几日,那赖头便去衙门认了罪。
赖头承认自己是瞧着念云楼的老板初来乍到,打算借机讹点钱,所以故意在酒里掺了泻药。
但他本就穷得叮当响,无力赔偿念云楼的损失,衙门只得赏了他十几个大板子。
至此,这件事才算是有了个了结。
白念冉听小柒说起这个结果的第一刻, 便认定了是江景熙的杰作。
可无论她如何死缠烂打,江景熙就是不肯承认,更别说告诉她其中的手段了。
只有一次, 就在白念冉以为他终于招架不住要坦自时,他却轻飘飘地抛给她个问题 ,“你真以为此事从头到尾都是他人所为? ”
“我也想过是有人在背后揭鬼,可又实在想不通,是谁和我们白家过不去。”白念冉绞尽脑汁,把全城的人几乎想了个遍。
除了被她“调戏”过的人,白家确实没有任何仇家,另外几家酒肆也都是老实本分的酿酒世家。
江景熙没再与白念冉探究下去,白念冉只当他是随口一问。
可不久之后,她才知晓竟真的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三日后,江景熙不见了。
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白念冉的心里空荡荡的,却没法再像小时候那般嚎啕大哭一场。
白念冉会再一次消失, 她不是没想到过。
同他日日相伴的这大半年里,她几乎每一日都在担心他会不告而别。
她还以为自己早就做好了准备,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她还真是....心痛难当!
念云楼还在,掌柜和伙计却都换了人,是她从没见过的生面孔,让她打探不到他的一丁点消息。
尽管如此,白念冉还是一天不落地在念云楼里等着,独自一人枯坐一整日。
她不断在心底描摹着江景熙的眉眼,他冷冰冰的模样,微微一笑的模样,生气的模样....
她害怕自己终有一日会忘掉他的样子,很怕很怕!
可她到底没能等来心心念念的江景熙,却等来了春风得意的林逸。
“小冉妹妹!你不必再等下去了....”林逸在她的对面、那个曾经属于江景熙的位子坐下,温温和和地同她言道,“他不会再回来了。”
白念冉难以置信地瞪视着林逸,试探着问他:“你知道他去了哪?”
“自然是回了京城。”林逸莞尔一 笑,挑了挑眉,“怎么你还不知道?江景熙是当朝宰相江珩之子,前途无量,怎会屈居在咱们这穷乡僻壤?”
林逸仔细观察着白念冉的神色,不待她追问便主动说了下去。
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白念冉所不知道的,与江景熙有关的事情。
江景熙是江珩最得宠的小儿子,自小便是锦衣玉食。
或许正是因为太得宠,他十岁那年跟随江珩南下巡视时,遭到江珩的仇家追杀,因被护卫藏在草丛中而逃过一劫。
后来,阴差阳错被白念冉的爹捡回了家。
两年后,江珩再次南下,江景熙飞凤换巢。
这便是江景熙的第一次不告而别。
十年间,江景熙羽翼渐丰。
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