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之际,白念冉终于养好脚踝,但她见到江景熙的机会愈发少了。
宫中最近比较动荡,皇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白念冉不知道将来的日子会如何,不管是谁当太子,她总归都是公主。
这一日,天气晴朗,春风和煦,有太监来宣读圣旨:皇上觉得皇后的病在宫中养不好,换到山中寺院静养或许效果更佳,命她一同前去。
去之前,白念冉以为那只是一个香火旺盛的皇家寺庙,到了才发现,这里破乱不堪,连个洒扫的人都找不着。
护送她们母女的人已经走了,除了她们只有两个侍婢,
出来招待她们的尚,将她们带到一间小破屋, 屋内陈设简陋,连宫女太监居住的地方都不如。
白念冉自然无法忍受,想要回宫,洗净铅华的皇后坐在那里,咳了数声:“在哪不都一样, 这明显是云妃的计谋,夺嫡的事由他们争去吧!”
两个侍婢连忙收拾屋子,白念冉看着窗外那有些破旧的寺庙,心中有些烦乱。
这天夜里,越溪的心怦怦跳,怎么睡也睡不安生。
窗外有树影摇动,张牙舞爪,寺庙很静,静得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白念冉坐起身子,摇醒身边的侍女和母后。
“有人。”白念冉小声提醒,“快躲起来,千万不要弄出动静。”
她们躲在柜子里,白念冉便握着棒子,候在门口,门栓响动时,她手心开始冒汗。
江景熙,她还没有嫁给他,倘若她就这样死了,他会不会难过?
想不了那么多了,越溪闭上眼睛,手里的棒子刚要落下,就被人扼住手腕。
来人带着一身夜晚寒气, 沉声道:“公主,云妃已经派了杀手,指挥使命我来,带您与皇后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指挥使,江景熙。
手中的棒子在一瞬间脱手,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安全缺失与思念成疾共同交织的夜晚,再听到这个名字,已经比什么都令人心安。
据来人说,云妃派了杀手,正连夜赶来。
白念冉顺着窗子向外看,发现了一丝不对:“你要带我们到哪里?”
这人没想到暴露的如此快,他立即拔刀,露出阴冷的笑:“阴曹地府。”
白念冉是被一盆冷水给泼醒的, 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间破落的屋子里,有嬷嬷对着她挽起袖子,抬手就是一巴掌。
衣着华贵的云妃抱着一只猫,讥讽道:“堂堂公主落得如此下场,看你还能如何嚣张!”
白念冉懒得理她,只是问:“我母后呢?”
“你父皇时日无多,皇后伤心过度,公主接受不了打击,随母而去,公主殿下,您对这个结局可还满意?”越溪嗤笑一声。
“云妃娘娘,你未免太过自信。”
“皇后死了,这位置自然不会落到别人头上,锦衣卫和江景熙都为本官所有,这样的筹码,本官还能输?”
她站起来,把猫儿放到一边, 轻蔑地看着白念冉,“你一个黄毛丫头, 处处与本宫作对,上次本宫让你敬茶, 你却烫伤本官,还迷惑崔显帮你求情!”
云妃伸出手,手指粗的鞭子递到她的手里,她握了握,恨恨道:“本宫今日就划了你这张脸!”
‘啪’的一声,长有倒刺的鞭子抽在白念冉的脸上,血肉模糊,下一鞭子招呼在她的身上,刺骨的疼。
白念冉咬着下唇,眼泪顿时涌了出来。
江景熙这个混蛋,他喜欢自己倒罢,偏偏不喜欢自己,还要因他受这种苦楚。
他长那么好看做什么,勾搭了一个云妃,还来招惹她!
十鞭下去,越溪气若游丝,意识昏沉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