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且不说她与西戎仇深似海,单是十里墨用妾的名号来折辱她,她就忍不了!
只是十里墨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而朝中大臣很多都对她存有不信任。
西戎议和的条件呈给了皇上,群臣会如何想她?
一定会说她这个乱臣贼子的女儿早就跟西成暗中勾结。
不行!
她急得满帐子绕圈,忽然看到了桌子上收拾好的包袱,心就定了下来。
她可是白念冉,怎么可能留在这里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怕江景熙猜到她打算跑路了,自以为镇定地问:“包袱是谁的?”
“我的,我原本就打算等你醒了,就动身回上京。”
什么意思?
“这边的情况我比较了解,有必要禀明圣上。是否议和,还有你,我会跟....
“我怎么样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她打断道,
“你从小就是看不起我的吧,后来出了那么多破事儿,你是不是又开始可怜我了?觉得我成了孤儿,你那正义感爆棚的心就受不了了?”
因为她的娘亲不是名门淑女,而是当家卖酒的,她生来就受人非议。
别人越是觉得她不配称为大家闺秀,她就越要盛气凌人。
从始至终,别人看到的都是她的娘亲如何、她的爹爹如何,却没有人关心她到底如何。
江景熙发觉那个藏在他心底红着眼眶的小丫头突然冒出来,和眼前的白念冉重合。
明明那样小的一个人儿,偏偏喜欢穿金戴银,坠得连路都走不动。
宫学里好多子弟都喜欢在背后嘲笑,说每次见了白念冉,都要被她晃瞎了眼。
而他看着她满头金簪,都忍不住担心她会不会被压得长不高。
事实证明,她根本不需要他多余的担忧。
昔日的绫罗绸缎换成了如今的金戈铁马,英气勃发超过了多少男儿!
而他自然要帮她守住这些好不容易得来的尊严。
“这是军师必须做的。”他拿起包袱,“我不求你答应我,但望你深思熟虑。”
她忍不住追问:“答应什么?”
晚风微凉,他的回答似乎还回荡在耳边。
“等着我,不许逃跑。”
原来,她的心思在他面前根本隐瞒不住。
可是,她能够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冒险等待吗?
她不再是活在美梦里的侍郎千金。
就算一直是, 她一定也会像现在一 样和他相看两厌吧。
毕竟,总角之宴,言笑晏晏这等良辰美事,从来都不属于她和江景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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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熙离开西戎之后的每一天, 白念冉都是扒着手指头过的。
每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她都想要就此溜之大吉,可几乎立刻就能想起江景熙来。
等待到第十六日的深夜,她终于不堪忍受这样的时间流逝。
她拎起包袱,偷偷摸摸牵走自己的战马。
她特意选择了崎岖不已的山路,一路上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如果皇帝想要议和,就算当真少了她也不是什么大事,要是皇帝还想继续打,她再回来就成了。
正美滋滋地筹划着,突然听见不远处马路疾驰,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极其突兀。
还好来人应该是单枪匹马,就算是敌军也不怕。
她策马挡在唯一能走的小路上,严阵以待。
只是那匹马却在离她还有一小段距离的地方停下了, 马背上的人慢悠悠从马背上下来。那人语气颇为无奈:“你当真不信任我。”
白念冉懵了,呆呆地问: .“....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