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三妮第一个下手,拿起一小瓣棉花,捻着一小条轻轻地拉丝。
“三嫂,你也快试试,我咋觉得这个棉花拉绒更容易。”
左三妮不敢相信她的眼睛,感觉像做梦一样。
围成一圈只动眼的人,不分男女都下手试拉绒,男人们粗手粗脚地一下扯断,唯有女人们轻巧地一点点拉长。
“比我们自己种的好几倍,男人们都让开,一股股的汗臭味儿,人都快熏昏了。”
刘春香挥手赶人,一个个的手粗又力大,一扯就坏简直是浪费。
“没事干就打着火把,去看看菜地里的玉米,安福说已经在干包了,能收就尽早收回来吊在屋檐下。”
五个妇人原地坐下,也不管院中的地面烫屁股,在灯光下小心地人工取棉籽。
“桔梗,别玩了,去拿个小筲箕来!”
刘春香头也不抬地道,视线是一刻也没离开手中的棉朵。
“马上!”
桔梗一见他们端出竹篾,就知道这是他们此行的主题,啥也不问了。
随便他们折腾去,正好省了她的事儿。
“都小心点儿,别把籽上的那层皮给扯坏了。
明年育好苗,我们几家平分,孩子们的棉衣就不用愁了。”
一贯手脚麻利的刘春香,此时小心地生怕扯坏一颗籽,那小心的程度看得桔梗直歪嘴。
厨房里的李安福,被他们自动遗忘,自觉受冷落的人端出刚做好的晚饭。
直到招呼桔梗姐弟吃饭,才被他亲娘想起还有个小儿子在。
“哈哈哈,娘忙着,你们快吃饭!”左三妮打着哈哈道。
“哼,你怕是把我给忘了吧!别忘了你们手上的棉花都是我捡回来的。”李安福鼻孔朝天道。
“是是是,我儿子最能干。”左三妮不走心地道。
得了老娘表扬的李安福,乐得嘴一咧,不再去计较老娘的偏心眼儿。
…
半盆豇豆稀饭,十个南瓜饼,一碗凉拌黄瓜,一碗酸豇豆。
看似简单的晚饭,菜里却冒着油光,连稀饭也有一股猪油的香味。
吃饭时,桔梗给每个小弟都分了四分之一南瓜饼,吃完后个个将发亮的手指舔干净。
凉风习习,院外此起彼伏的虫鸣,不时被一帮小孩儿的吵嚷声打断,静歇一会儿又重奏。
六个成年男人各提着一大串撕开的玉米回来,筷子长的玉米,颗粒饱满紧挨在一起。
桔梗见此不断地跟对面的小叔呶嘴,李安福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麦冬指给他看才明白。
“爹,你们咋给掰回来了,都没老完。”
“咋呼啥,只掰的老玉米,要是下一场雨就得生秧,先挂在竹杆下晾着。”李德天低喝道。
几个大男人根本不理他,每棒玉米留下几张皮,两两拴一起打结挂在竹杆上。
长长的竹杆挂满了金黄的玉米棒子,远看密密麻麻,近看稀稀拉拉。
李德成拿着一棒玉米挨个数,好一会儿才抬头激动地道。
“469颗!”
“什么?!”
本专心去籽的几个女人,也被此话惊得无心干活,众人的重心一下子又转移到玉米上。
自是围着一阵叽叽喳喳,好像院子上空飞过几百只麻雀。
“唉~,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后世的高产粮可是能高达数千斤……”
球球的声音慢慢低下去,正等着下文的桔梗,却发现球球不见了。
心事重重的球球躲回空间,一部桔梗从来没见过的资料片,快进的一帧帧画面令人不忍直视。
山河由干枯到冰封一切,残疾的孩童比例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