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经过白天写电梯守则的地方, 发现墙上已经干净了。
他想了想,好似在小区门口见到了类似的告示。当时没有细看,因听到热闹的声音,和凑热闹的人都玩一个方向走。才见证了人咬人的荒唐事件。
饭后他们在小区里散步。
高楼热, 一到夏天就像蒸笼, 没几人愿意一天到晚地开着空调, 都在底下散步, 偶尔吹来一把风,便觉得值了。
当然,住在C栋楼的人会对其他人似抱怨似隐秘炫耀:“我们那栋楼不知怎么回事, 阴凉阴凉的, 待在家中连风扇也不用开,不知省了多少电费。”
一人便羡慕道:“那还不好。这风水咋长的,我住的那栋楼闷热闷热的, 难受死了。”
但也有不好的地方, 阴凉的环境对老人和小孩都不好。不止一位老人说自己膝盖开始痛了。
白丰年和宋明携带着白瑞雪不断从交谈的人身边经过,走得很慢, 路上站着许多路灯, 有的白有的黄。白瑞雪步伐越来越慢,落在他们身后, 低头看着他们斜斜瘦瘦的影子。
一股微凉的晚风徐徐吹来。
宋明隐隐不安。被身边人察觉到,问怎么了?
宋明说没什么?
“没什么”通常是一个敷衍的回答, 表示这人不想对他人诉说自己的心事。
白丰年望定着他没有说话。
宋明只好实话实说:“可能因为白天发生的那件事, 现在心里有一些不安。”
这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话题, 不适合在夜晚出现。
白丰年皱眉安慰道:“他都已经被警察捉住了, 还有什么好担心?放宽心, 睡一晚就记不住了。”
白瑞雪在身后听了一耳朵。
不止前面两人在说, 路过的人也在说,把那件事当作一个谈资。因此,他了解到,得狂犬病的人会咬人,眼睛发红,流着涎液,十爪尖尖,身上会长一些黑黑硬硬的毛发……说得越来越夸张,连白瑞雪都感到离奇。
其实,他们都没有亲眼见到小杨咬人的经过。小杨被押出来时,也是一副很正常人的模样。
但是正常人模样和传说中的狂犬病人的模样太过不符,说出来的真实故事便让听的人兴趣打折,于是渐渐妖魔化了。
这时,小区里的人谈论的方向变了。
“你有没有听说,A楼有一小孩,手被电梯夹断了。”
“真的呦?那他妈妈不得哭死?人生全毁了。”
“谁说不是。一个单亲妈妈,眼睛都要哭瞎了,太可伶,手术费还要好大一笔,怎么凑得齐?”
“没钱就借呗,借不到也要借,求爷爷告奶奶,总不会一个能帮衬的亲戚也没有。再不行,就募捐。”
“嗨,不清楚那女人的底细。”
“现在的医学技术,断掌重组应该不难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已经送到医院动手术。跟被咬伤的人一前一后。”
“也太危险了,是什么原因把手夹断?电梯坏了?该有些赔偿吧?”
“我看群里说,电梯门要关了,小孩跑得比妈妈快,就把手伸进去,想让电梯等一等他们。谁想到,电梯门感应失灵了,直接把他的手夹住。”
白瑞雪的脚步一下顿住。
前方两个成人不知觉,犹向前走,距离一下拉开了。
白瑞雪突然想起白天坐在妈妈电瓶车上,戴着黄色小头盔,笑得像一朵花的小朋友,像植物晒到阳光、吸到露水那般的生机勃勃。
他竟忍不住对号入座。
幻想小朋友脸上热情的酡红变成雪一般苍白寒冷。静静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
他的脸也渐渐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