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煜朝,宣贺十八年。
正值春季,前往京城的官道两边绿草茵茵,沿路风景秀美,鸟语花香。
紧凑的马蹄声传来,惊扰了树上歇息的飞禽。
路边的行人回头望去,一群人骑着马从远处疾驰而来,为首的男人貌若潘安,衣着华丽,气质非凡。
这队人马驰掣而去,片刻间就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只留下空气中被激起的尘埃。
顾景洲马不停蹄的往前赶,还是没能在城门关闭之前回京,抵达城门处的时候子时刚过,宵禁期间,禁开城门。
“吁......”
城门上的将士高声质问:“宵禁时刻,何人胆敢夜间疾驰!?”
顾景洲的侍从掏出令牌:“贤王在此,有急事回京,开城门!”
城门上的将领听他说完,态度瞬间好了不少,贤王虽然不受宠,但也是个正儿八经的王爷,可不能轻易得罪。
仔细辨认完令牌之后,客客气气的把人迎进去。
贤王府兰苑。
“啊......痛......好痛......”
奢华雅致的小院里传来阵阵痛呼,屋内血腥味浓重,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端......
“王妃,您坚持住啊!孩子就快露头了,您再坚持坚持!”
“快,再换一片参片含上!”
“不好了,王妃开始没意识了,孩子还没出来呢,再这么下去,情况会更不妙!除非......”
稳婆紧张的问床边红着眼眶的齐嬷嬷:“保大还是保小?”
齐嬷嬷红着眼,紧握着床上美貌妇人的手,着急的说道:“保大!保大!王妃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
贤王府的管家在门外听到齐嬷嬷的话,严肃的呵斥道:
“大人无所谓,孩子必须留下!来人,把齐嬷嬷从屋里拉出来,稳婆,保小!”
齐嬷嬷拼命挣脱拉扯她的人:“你们干什么,要造反吗?王妃也是贤王府的主子,你们不能以下犯上!王爷不在,你们没有资格决定她的生死!”
管家看着被拉出房门,还在拼命反抗的齐嬷嬷,冷哼一声:
“王妃没了可以再娶,偌大的贤王府有的是女人想进来,孩子可是王爷的血脉,当然要留下!否则王爷怪罪下来,你可担待不起!”
“哦?是吗?刘管家好大的威风啊,王府主子的生死都可以由你来决定了?”
顾景洲带着寒意的声音从院落门口传来,管家吓得瘫软在地上,院中众人慌忙下跪行礼。
管家还想狡辩几句,顾景洲抽出随从身上的佩刀,一刀封喉......
王府的下人们瑟缩的跪在地上,此时的王爷,跟平时温和的模样大不相同。
黑眸阴沉,脸上带着森森点点的红色血迹,宛如地府前来收割人命的修罗。
齐嬷嬷顾不上害怕,哭喊着爬到他身边:
“王爷,您救救王妃......就算您不喜欢她,那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她是上了皇家玉牒的,是您的正妻啊,留她一命吧......”
顾景洲把刀扔地上,避开齐嬷嬷,抬脚就往屋里进,被身后的随从拦住:“王爷,产房污秽之地,您不能进啊!”
一脚把人踹开:“滚!你不是从产房里生出来的!?太医呢,随本王进来!”
原本是准备孩子出生之后,里面收拾妥当,再去诊平安脉的太医,听到王爷的命令,战战兢兢的行礼:
“王爷,男女有别,恐对王妃不敬,微臣......”
顾景洲懒得听他说废话,拽着头发把人带进去。
正在一筹莫展的稳婆,看到两个男人进来,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