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父皇设计宋家，致使宋家上下几十口人死于非命。父皇还想着将我赐婚给宋知礼……所以你看，宋知礼终于反了。”
郑韦抱臂，目不转睛地盯着崔璨。
身边的制片嘴巴都合不拢了：“这台词……”
刚要出声，郑韦“嘘”了下：“继续看。”
跪坐在地上的崔璨垂下手臂，垂着眼慢慢站起来。明明应该是狼狈的公主，可还保持着优雅的仪态。
郑韦看着，就见她抬起眼，眼神清冷。
“沉香，更衣。”
整个试镜厅寂静无声。
没有什么声嘶力竭的表演，没有大开大合的动作，偏偏叫人挪不开眼，想要疯狂探究面对未婚夫的谋反、皇权的倾覆，她这个时候更衣是要为了什么。
制片合不拢的嘴终于合上。
郑韦情绪激动，刚想拍案，又硬生生忍了下来。姜荔这个角色虽然没多少戏份，但是他不想随便找个女演员演的原因就在这里。
这个公主不应该只是整个故事里的一抹艳光。
她是活着的，得明亮的，干脆的，刺进所有观众的心里。
现在，他可以确定，姜荔真的活了。
“这、这真是新人的演技？”制片后颈发麻，抓着自己的后脖颈用力地捏了好几下，“明明这段戏，连个情绪突变都没有，但是……”
但就是让人惊讶地话都说不利索。
恒星传媒的老总也在。
虽然没说话，但是手底下压着的演员资料，已经被他画了一个大大的圈。
那边崔璨已经回到一开始进来的站位和姿势，安静地等待结果。
旁边有工作人员送来矿泉水，她低声说了声谢谢，拧开水喝了一小口。
姜荔不是个花瓶。
虽然她是个并不得宠的公主，被和亲，被赐婚，被抛弃，但一国公主的尊严不容置喙。
所以，姜荔不是柔弱的。
这是崔璨自己的理解。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她一时有些不确定郑导的……理解。
“没有参演过影视作品的经验，大学在国外读的历史学。”制片半捂着嘴，“郑导，你怎么想的？”
郑韦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崔璨顿了顿，道：“你先回去等结果。”
回去等结果。
很多时候这几个字就相当于没可能的意思。
崔璨虽然觉得遗憾，但还是朝郑韦等人方向鞠躬，这才转身离开。
她前脚刚走，后脚几个人的声音就放开了。
“非科班出身，又没经验。能演成刚才这样子，真的是太厉害了。”制片感叹，“这个叫崔璨的女孩，还生了张漂亮的脸蛋。这样的新人，怎么现在才冒出来，虞姬没道理把王牌藏得这么深啊。”
“也可能是之前一直没回国吧。”
一直没开口的男人这时终于出了声。
制片点头，觉得他可能说对了。
郑韦却看了过去，挑眉：“认识？”
江砚南看着演员资料，禁不住牵起唇角，目光微动，用只有郑韦听得到的声音说。
“郑叔，她是璨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