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这般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仵作的验尸结果也是有了。
“怎么样?是什么情况?”见到仵作站起,马福走过来问道。
仵作摇了摇头道:“具体的死亡时间已经无法得知,不过可以肯定大约在戌时到亥时之间。死因皆是被利器所伤,应该是刀剑一类,有的伤是箭伤。其他的还得做具体验尸。”
马福听后不仅皱起了眉头,这般验尸结果基本上是没什么深入的发现。
“这些人当是匪徒无疑。”仵作又说道,“有人身上有刺青,从刺青的文字看,这些人都是天地会的匪徒。”
“那就是天地会的匪徒起了内讧,以至凶杀了。”刘捕头说着,目光扫过摆放在桌子上的一把把刀剑。
“可为什么他们要在这女人家里大打出手呢?”马福的目光落到了玉仙的尸体上。
“那就得验过女尸之后才可能知道了。”刘捕头看了看玉仙的尸体,“这女人身上干系重大,将此女子的尸体装起来抬回衙门查验,我们走。”
听到刘捕头的命令,几名捕快和仵作的脸上都现出了诡异的笑容。
马福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由得在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
这样的美貌女尸,死了又没多久,加上这天气冷,不易腐坏,怎么的也够他们这些人好好的玩上一阵了……
当下众捕快上前抬尸,马福看到这班人借着抬尸的机会,在女尸胸股间上下其手,肆意捏弄,不由得面红耳赤,赶紧转过了头。
他这时忽然想起一件事,目光立刻转向了周围的尸体当中。
他看了好一会儿,并没有发现小孩子的尸体。
孩子呢?孩子去了哪里?
翌日,傍晚时分,渡头上没有几个客人,却聚集了一大片乌鸦。在芦苇和衰草之间起起落落,三五成群地追逐着晚风。
一位农人拉着七八岁的儿子上得筏来,放下锄头,蹲下洗手,抬头望了一望西南天。偌大的夕阳正向水中昏沉沉地躺下,漾开醇酒一样醉人的波纹。
筏子撑离了岸边。
一条黑色的影子,突然从茂密的树林间飞出来,轻轻一点。落在了农人的身后。这位最后上船的客人在跳上筏子的同时,不经意地展开了黑色的斗篷,让那个正在看乌鸦的孩子不由得张开嘴。这时筏子正巧晃了一下,那黑色斗篷的人顺势将斗篷一卷。便将手搭在了孩子的肩膀上。农夫阿大听到孩子轻轻地“呦”了一生,便抬眼瓮声瓮气地说道:“豆儿,站稳了!”那客人微带歉意地向农夫点点头。便伸手到怀里摸出几文钱来,远远地投在挂在棚杆的一只竹筒里,竹筒上用朱漆草书着一行中土文字:四文。
听到叮叮的脆响。那位老艄公颇有些惊异地转身,看了看竹筒,向这位陌生人望去。这人却已经展眼向西天上那一群刚刚飞远的乌鸦望去。只有那黑色的,其实是深紫色的斗篷在风里轻轻地摆动着。
豆儿对这位奇怪的客人似乎很感兴趣,不仅盯着不放,而且皱起小鼻子,摆出一副深思的表情来。
河心的水缓缓地打着旋子,一枚叶子在农夫的眼中不停地漂起飘落,没有流走的意思。
艄公突然发话了:“刘平哥,怎么没办成么?半天不言语的?”
又听到那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小爷叔,白爷到山东去了。看来明天还得去张家口。”
艄公听完,叹了口气,却并不言语。
筏子走的斜线随水向下游缓缓漂着,河渡了将要一多半。
渡口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角声,当马蹄声和浓浓的尘烟伴着乌鸦四面奔散的惊慌叫声里迅速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