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没有什么好处吧?”仁泰皇太后问道。
听到仁泰皇太后说日本已然决定向俄国借兵的事,敬亲王和纯亲王全都吃了一惊。
他们俩现在所了解的情况,是日本政府已经分头照会各国,提出了借兵平叛的请求,各国对此反应不一,正在协商之中,哪曾想到了晚上,他们竟然从皇太后的嘴里听到了日本已然决定向俄国借兵的消息!
“回皇太后的话,俄国欲图我大乾久矣,前借英法联军之役,侵吞我东北大片国土,现下又强占伊犁,诸多要挟,若其借兵日本,难保不趁机侵夺日本国土,则我大乾不独陆疆不宁,海疆亦当动摇。”敬亲王说道。
“我觉着也是,显凤皇帝当年就是因为俄国人的缘故,不幸龙驭宾天的。”提到俄国人,仁泰皇太后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之色。
“臣斗胆敢问皇太后,这日人决意向俄国借兵的消息,从何而来?”敬亲王问道。
“左季皋上了一份密奏,里面说到了这事儿。”仁曦皇太后不动声色的说着,从“点时斋画报”下抽出了一份奏本,交给了侍立在一旁的李锦泰,“李锦泰,拿去给六爷和七爷瞧瞧。”
李锦泰双手接过左季皋的奏本,快步上前,呈到了敬亲王面前,敬亲王双手接过后打开,仔细的观看了起来。
“……我朝定鼎燕都,蒙部环卫北方,百数十年无烽燧之警……而况今之与昔,事势攸殊。俄人拓境日广,由西向东万余里,与我北境相连,仅中段有蒙部为之遮阂。徙薪宜远,曲突宜先,尤不可不豫为绸缪者也。”
“……重新疆者所以保蒙古,保蒙古者所以卫京师。西北臂指相连,形势完整,自无隙可乘。若新疆不固,非陕甘山西各边时虞侵轶,防不胜防,即直北关山,亦将无晏眠之日。……”
看到左季皋又再强掉他的“重新疆者所以保蒙古,保蒙古者所以卫京师”的老调,敬亲王的眉头习惯性的皱了起来。他忍住了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的看着下文。
“……闻俄领事言,日本以北海道之地换俄人出兵,助其平定西乡隆盛之乱,听闻我朝有倡议出兵者。乃请臣代为进言,称日本芥藓之乱,俄人旦夕平之,不劳天朝之兵。臣知俄人有所图于日本,故作此言。然为我朝计。日俄之事,臣以为不可介入,当抽身事外,静观其变可也。……日本前次征讨生番,我朝为生番战,虽战胜亦受损,兵饷靡费极多,日人无大损,而我朝西北固边之大计,已为阻碍不少。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此次俄人代征,我朝但不闻问,俄人必不至无端起衅,则西北可集军力饷力专一行事……”
敬亲王皱着眉头看完了左季皋的密奏,将奏本交到了纯亲王的手里,纯亲王看了一会儿,倒是没象敬亲王那样的皱眉头,但眼中也闪过不满之色。
在时人的印象中,自曾伯函、胡润芝故去世后。大乾国的干练疆臣中,惟剩左季皋、李绍泉二人而已。而左季皋比之于李绍泉,无论是才具威望、还是成就功劳,都似有过之而无不及。
曾、左、李三人。曾并称于世。曾伯函年龄、功业上都是前辈人物,左、李的显达也无不有赖于曾伯函的提携。可是,左季皋这个人,秉性耿直,性如烈火,而且恃才傲物。心高气大,平日连曾伯函都不放在眼里,犯起狠来,儿女亲家、救命恩人郭筠仙都被他上折子弹劾过。
左季皋狂妄、傲慢、霸道,但确有实绩。纯亲王在心里也承认,不要说“剿发平绺”之功,就以整肃海防而论,左季皋也称得上是显凤、彤郅年间对海防问题觉悟最早、最能勇于实践的人物之一。
但谁也没想到,仅仅在几年之后,左季皋对待海防的态度,会急转直下,视为寇仇!
因为关陇新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