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阵阵,春雨绵绵,在一众乡亲们的告别声中父子二人驾马车出发了。
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说离开就离开,齐煊心性再怎么成熟,总归还是不舍的。
感情这种人生来就具有的东西和年龄无关。
送行的人里有李月娥,有张二,有隔壁的婶子叔叔们,也有小时候一起玩过泥巴的狗蛋铁柱,就是少了一人,张澎儿。
没有看见澎儿的身影,齐煊有些内疚,知道是伤了这丫头的心,不过该断则断,毕竟他真的只是把她当作妹妹的呀。
最后朝着那些已经有些模糊的人群挥了挥手,齐煊在老爹的催促声中钻进了车内。
“早春的风虽不似凛冬,但刮在人脸颊子上仍旧不是好受的,更何况是在雨季。你身子刚好,要当心些。”
“你长这么大都没离开过落花镇,如果对一路风景好奇的话,可以拉起车内的竹帘,这样解解乏也不会太冷。还有,路上不要打开你娘亲的信,从这里去帝都沿途要经过几座山脉,几座城镇,雨天路颠簸,对眼睛不好。”
齐煊听着在外头驾车的老爹絮絮叨叨地说着,咧嘴一笑,“知道了。”
虽然老娘不在,但是老爹的状态一切都还算正常,那老娘的处境应该不是很糟糕,等到了帝都,看了老娘的信就明白了。
这样一想,齐煊的心情轻松了不少,甚至隐隐有些期盼帝都的生活。
世界这么大,他也想走出去看看。
垂眸看了看腿上仍旧没有醒过来的狐狸,齐煊皱了皱眉。
熬不过去了吗?
熬不过去也正常,毕竟这伤着实太重……如果实在不行了的话,就在这路上给它挖个坑埋了,也算是让这只狐狸尘归尘,土归土了。
“想想蒲松龄老先生笔下的狐狸,又看看你,咋差距这么大呢?明明都是母的……”齐煊忍不住又去拨弄狐狸胸前的两个小红点,戳了两下,郁闷地说道。
“人家那狐狸出现的时候,美得明艳不可方物,分分钟勾走书生的魂。你自己说说,就你这副样子,哪个书生会被勾引?不被你这身伤吓得半死才对!”
要说美,那天他被雷鸣声震晕过去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女人可真是美得明艳不可方物。
其实澎儿也是一个难得的美人胚子,虽然年龄尚小,但身体姣好的曲线已经展现了出来,再过几年,势必也是一个清丽绝伦的妙人儿。
若说张澎儿是一朵青涩含苞欲放的小雏菊,那么那个女人就是一朵绽放在最美季节的玫瑰。
“如果你是公的,又这样半死不活,我早把你扔在落花镇了,谁有空来管你……”齐煊突然间觉得戳狐狸胸前两点戳出了感觉,软软的,貌似还挺舒服,根本停不下来。
“所以啊,感谢蒲松龄老先生吧,多亏了他,你现在才能跟我在这个马车里……”
……
……
沿途风景甚美,雨中远山薄雾缭绕,宛若一幅名家笔下所作的山水画。
只是再美的风景,看多了也是无趣。
齐煊又打了一个哈欠。
“三十三个了……老爹也不和我说话,就是一直赶车。”
不过,齐煊心里知道,就算老爹和他说话,他也听不到啊。马车奔驰的速度太快,他一路上听到的只有风吼声还有车子在泥泞路上偶尔撞到石子过分颠簸的声音。
马车颠簸成这样,狐狸都不醒,要不是齐煊能够看到狐狸的腹部在微微起伏,仍然在呼吸,还真以为它挂了。
看着狐狸那副好像正在酣睡的样子,齐煊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