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身子往前一凑,追问道:“公台,你死容易,可你老母、妻子、儿女又该如何?”曹操知道陈宫是个大孝子,想以此说动陈宫投降。
陈宫昂首道:“陈宫听闻,‘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亲;施仁政于天下者,不绝人之祀。’决定我家老母妻儿生死的在明公,而不在我。”
曹操既怜惜陈宫之才,又有活命之恩未报,便回顾左右问道:“诸位可有主意为孤留住公台?”
陈宫傲然道:“吾心意已定,坚若磐石。明公还是少做此无用之举,尽早让陈宫受戮才是。”众谋士见陈宫铁骨铮铮,又知其恨曹操入骨,定不会促膝投靠的,如去劝降,定是自取其辱,便都低着头,不发一言。
曹操见众谋士都不应声,心中很不高兴,扭头对刘墉道:“祟如可有良策留住公台。”
刘墉心中犯难,这陈宫可不比关羽,不仅反曹,而且对大汉朝廷也没太多感情,“降汉不降曹”这一类话便没有什么作用,脑子里面转了几转,方小心翼翼地答道:“丞相可先放了公台,然后慢慢再想办法。”
曹操有些奇怪:“放了公台容易,只怕他再起兵作乱啊。”
陈宫也道:“明公若今日放我,我亦不会感激,仍会与曹公为敌。”
刘墉言道:“敢问丞相,如果放了公台,他能投何人?天下虽大,可对公台能言听计从的,惟吕布而已。”
曹操沉思片刻,“崇如言之有理。”
“公台要投,必是与丞相有隙之人,然则天下虽大,却只有寥寥数人而已。张绣势单力薄,刘表偏安之人,此二人只知守土自保,不足为惧;袁术行将就木,苟延残喘罢了,更不值一提,如今能与丞相抗衡者,惟有河北袁绍。但此人刚愎自用、嫉闲妒能,其帐下人才济济,公台若投,必不得重用。况且那些谋士各怀鬼胎,结党营私,相互猜忌,怎能由公台鹤立鸡群,鳌头独占。俗语有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故刘墉以为,公台并无可投之处,丞相可放宽心。”
陈宫听了刘墉一席话,先是不屑,后是泄气,这刘墉说得有道理啊。天下之大,难道除了曹操,就再没懂我之人了吗?陈宫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看刘墉,面如死灰,抱拳道:“刘墉,你说得极有道理,老夫平生没有佩服过几个人,你算一个。不过老夫不会如你所愿的。”
“不好!”刘墉听陈宫如此说法便知要糟,急叫道,“快拉住公台。”
陈宫不待左右反应过来,用尽全力挣脱束缚,一头向城墙猛撞过去,“呯”的一声,鲜血四溅,脑浆崩出,立时没了生气。刘墉悲从心来,自责不已,暗道,“刘墉啊刘墉,你太自以为是了。陈宫就是被你害死的。”
曹操抢过来,看着陈宫的尸体,也是一阵感伤。
“丞相,刘墉无能,逼死公台,还请丞相责罚。”
曹操双眼含泪,摆了摆手,叹道:“公台看破世事,无牵无挂,崇如不必自责。来啊,厚殓陈宫,送往许都安葬。将公台的老母、妻儿送到许都小心奉养,怠慢者格杀勿论!”
吕布一看,高顺和陈宫都死了,曹操会如何处罚我呢?扭头一看刘备便坐在曹操的主宾位上,吕布心想,我可是刘备的救命恩人,正好让他还自己这个人情,于是对刘备道:“刘使君现为丞相座上客,可否为吕布美言几句,求丞相饶我性命?”刘备冲吕布微微一点头,吕布顿感心中大定。
曹操回到座位坐定,吕布道:“丞相,你所担心的,不就是我吕布吗?如今我愿诚心归顺丞相。以后杀锋陷阵,攻城掠地,听凭丞相驱使。以吕布之能,助丞相荡平四海,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啊!”
曹操听了这几句话有些动心了,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