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打在尖端,溅起极小的波澜。方向是冲着肩膀来的,并不是要害之处。轻易侧身避开,刀面贴着衣服飞过来,将衣服划开一道长口。
我敛了杀气,三步并做两步冲出去,剑头在距离他腹部一寸之处停住,那人用手掌挡开,力气极大。我知他是凌然王的贴身护卫,故功力不差。事实上,以我现在的水平最多与他打个平手,但在计划此行之前,我做了一些准备。
指缝的三根银针在他分神之时牢牢打入后颈,他吃痛叫喊一声,跪倒在地上翻滚。少顷,晕厥于此。
我不想伤无辜之人的性命,所以半个时辰后,这针会随着他清醒后运功自动排出体外。
车夫受了惊吓,连连后退瘫在车轱辘边上,又碍于自家主子还在,不敢擅离职守。
凌然王眯起眼睛,这个神情像极了北宇瑾辰,他们本就是同母所生,即便是容颜不同,但神态却又类似。
“你带王妃回去,本王会会这个人。”他对车夫吩咐道,车夫恨不得赶紧离开,听到这句话更是如释重负。
“不行!你不能一个人!”娇弱的女声从帘子里传来,这应该就是我曾经在宫宴上只见过一面的七王妃了。
“听话。”他跳下车,“你的任务是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我保证自己会安全回去的。”
说罢,车夫已经调转了马车,狠命一鞭,飞速地离开了。
听到“孩子”两个字,我心中不免一凉,想到如雪腹中未能出世就已经夭折的孩子愤恨和厌恶就一齐涌上心头。
热流再现,红色图腾已经布满了手臂,只有动了杀气,我才能拼劲一搏制服眼前这个人。
夺步上前,剑气凌然,有如破竹之势刺向眉心。他灵活避开,右腕向前一挡,剑身就被弹开了。
既然上攻不成就转攻下势,右腿前扫的同时,以剑花分散他的注意力,但此人比较身经百战,虽然力不从心,狼狈避开,但也算躲过一劫。
“你是何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伤人性命?”他面上疑惑不解,更多的是气愤。
“好一个无冤无仇。”我轻笑一声,音色上挑,故作尖利之声。
话音落下,杀气已然冲开束缚,虽然不及走火入魔那夜的癫狂。
手腕生风,招数凌凌,杀意占据了大半部分的理智。
他被招数扰乱,跌靠在墙面上,瓦檐上的小水滴汇聚在一起,慢慢流下来打湿了衣襟。
我的剑已经划破了他的脖颈,他下巴上的水滴和血珠融在一块,血色淡淡。
“姐姐,我还是不后悔,不后悔爱一场,不后悔遇见那个人。以后你要好好活着,替我和娜塔好好活下去。”如雪的面容犹如幻象在人眼前闪过,我瞬间清醒过来,控制力道,没有再刺下去。
时间好像停止,我只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和逐渐变大的雨声。
我举起左手,伸开手指,翠玉平安扣的一端系在指腹,另一端挂着坠子在半空中摇摆。
他的表情从戒备转为震惊,半晌,他道:“你究竟是谁?”
“你不是一直都想找到她吗?我带你去。”
他沉默着,不说话。手指一点一点收拢,掩饰着情绪。
“怎么?既然你不愿意去,我也不会逼迫你。世间男子多薄情,你也不必在乎她,不是吗?”
我收了剑,插回剑鞘,把平安扣扔给他,挪了步子打算离开。
“等等!”他喊到:“我随你去。”
雨势变大,电闪雷鸣,就像发怒的野兽。
昔年初雨落辰暮,
故人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