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宇瑾辰这才放开我的手,因为他太用力的缘故,我的手也被捏红了。
手腕朝上,青竹圣人看到后,将我的衣袖向上挽了挽,交错的艳红色痕迹触目惊心。
他把手搭在腕上为我把脉,眉头越皱越紧。把脉后,他取出几只银针扎在我的手肘内侧,过了一会,拔出银针,针尖已经变黑。
他神情更加严肃,仔细检查了我的瞳孔,舌面。
“姑娘,你老实告诉我,十香素蕊,你是怎么得到的?”
一语惊人,北宇瑾辰身边果然高手如云。
“十香素蕊?”我故意露出疑惑迷茫的神情,微微不安的向北宇瑾辰身边靠了靠。
青竹圣人帮我把袖子拉下来,道:“如果你不知情,那一定是有人要害你。用十香素蕊,真是心思歹毒。”
我将迷茫慢慢转变为惶恐,倚在北宇瑾辰身边,两只手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袖。然而北宇瑾辰却没有青竹圣人好骗,只是用余光淡淡一扫,分明带着几分嘲弄。
“十香素蕊,无解。”他顿了顿,“哪怕是研制它的人都没有找到解药。”
这下,我心里确实是有些慌乱了,虽然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从别人口中得知的时候,还是有些残忍。
“十香素蕊……”北宇瑾辰低低的说了一句,似乎在思考什么。
“原谅我确实帮不了你,就像当年的金诛草,如今的十香素蕊比金诛草更严重,金诛草断肠,十香素蕊却是会日日夜夜的折磨,磨尽心智,丧失理智。”
我笑了笑,算是自嘲。
“不过……”他语锋一转,说道:“我可以尽量拖延时间,可以尽量压制,但这结果,最终还是要看她个人的造化了。也许三年五年,也许十年七年。但,不会超过十年……”
对于我而言,这些时间,其实已然足够。
他从身后的药盒子里配置了几味闻所未闻的药材,最乍眼的就是小盒子里蠕动的小虫,他把虫子碾碎后混在药材中一起细细磨碎,最后装进一个小瓷瓶中递给我。
“我用的都是最为温和的药来冲减你体内的毒素,一日两次,以荷叶水冲服。至于这脸上的瘢痕,最多三日就会消退。”说罢,他又道:“姑娘,我倒是很想知道,这日子以来,你究竟是怎么忍受的?”
“习惯了吧。”因为习惯了,所以就变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
就像当初受尽欺凌,我也不觉得有多难堪,只因为时间长久变成了习惯。
侧头对上北宇瑾辰的目光,尴尬的垂下目光。
“这药只能压制不能根除,以后若是再复发的话,就来寻我吧。”青竹圣人一顿,向北宇瑾辰说道:“老夫惭愧,只能帮你到这了。”
北宇瑾辰点头,不再多言。
半晌,他对我说要与青竹圣人商讨事宜,我识趣的在门外等候。
许是屋子里的碳火烧的太旺了,一出门,冷风就使劲的钻进脖子里。
门口那棵梅花树,孤孤单单的在雪里屹立着,隐在苍茫雾白中。
古人说,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当真是对此情此景最好的解释了。
算算日子,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看见几次梅花,看到几次落雪,也许,用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吧。
我一直以盛唐武帝为榜,也在努力,不顾亲人,舍弃信任,在姑姑对我完全相信的情况下,另有心思自立门户去招揽人才,我只是觉的凭什么自己拼死拼活的谋划策略,最后这个天下却只能拱手让人。
我自己心里清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