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辅国、鱼朝恩的剿杀吧!”
这些人都曾是秦晋所面对的强大对手,强大到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来,秦晋跟他的对手们根本就不在一个等级上,这就像蜉蚍撼树一样的可笑。但偏偏,秦晋总是出人意料的,一次又一次的化险为夷,反手制胜。
到了现在,秦晋当初的那些对手和敌人,有的早就化作了冢中枯骨,也有的成了他的阶下囚,世事变化无常,身在局中的人又怎么能看的透彻呢?
“好了,为父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说了这些不相干的话以后,韦见素终于将这一儿一女撵了出去。出了后堂,韦倜凑近妹妹,低声说道:
“阿妹还对秦晋有意吗?如果还有,为兄倒愿意做这个月老!”
韦倜的想法韦娢当然猜得出来,但是她也知道秦晋在此时此刻是绝难接受自己的,她看的出来,秦晋是个将私情看的很轻的人,轻到了几乎无情无义的地步,在他的心里或许只有基业才是最重的。
哪怕他明媒正娶的乐安公主,和小妾所生的庶出长子,到了现在还不闻不问。乐安公主千里迢迢的私奔过去,却被留在了洛阳,长子滞留在商南,至今仍旧没有接回来的意思。他甚至连在胜业坊的家都没有踏进去一步,吃住都在城北的神武军帅堂。
韦娢实在想不通,世间怎么还有这种薄情寡义的人呢?可偏偏自己就像犯贱一样,他越是这样,自己便越是想的夜不能寐。
久久,韦娢才从失神中醒了过来,只没好气的瞪了阿兄一眼,斥道:
“此事休要再提,阿妹宁可孤独终老,也不嫁他!”
韦倜那肯就此放过妹妹,看着疾步欲走的韦娢又追了上去。
“阿妹每夜梦话都是那人,如何现在又嘴硬了……”
……
秦晋被韦娢的突然出现搅扰的心烦意乱,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如此,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绝不能因为这些可有可无的情感,而坏了眼下蒸蒸日上的大好局面。
夏元吉和第五琦都是一把施政的好手,虽然都怀有这样那样的私心,但只要使用得当就是他在政事堂得力的助手。如果在韦见素和他们的斗争中拉了偏架,其所带来的影响无异于将此前与之建立的信任和默契一手摧毁。
次日,韦见素确认了将以宰相头衔安抚江南的差事,并特地到帅堂来见秦晋。秦晋以为韦见素一定是不乐意去的,但夏元吉呈送过来的公文却说明了因由,韦倜将在此之后被破格提拔为门下侍郎。
秦晋摇了摇头,看来韦见素这老狐狸一定是以此做了交易,用自己以身犯险为条件,为儿子换来了十年之功的升迁。
由此,秦晋越发的肯定自己没有看错人,旁人都认为韦见素是个软弱可欺的人,但实际上这个人在为官的绝大多数时间里都在隐忍,在隐忍中等待机会。而现在,机会来了,虽然这是个极为凶险的机会,但他依旧义无反顾的扑了上去,若能平安归来,以安抚地方的功劳而言,就绝对有了与夏元吉和第五琦分庭抗礼的资格。
念及此处,秦晋又摇了摇头,他有点为夏元吉和第五琦的自作聪明觉得可笑,或许他们发现自鸣得意的诡计成功为自己搬来了一块绊脚石,而这块绊脚石偏偏又成了最大的对手时,那种后悔和哭笑不得,实在是令人忍俊不禁的。
不知何故,秦晋竟有些期待看到他们偷鸡不成是一把米的窘态,弄权于鼓掌之中果然是可以让人上瘾的,看着一个个权倾朝野的宰相被自己拨弄的团团转,其中的乐趣又岂是寻常人可以体会的?
陡得,秦晋警醒了,李隆基成于弄权,也败于弄权,自己可千万不能步了他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