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平安!”
郭药师一笑,还没有说话,甄五臣甄六臣兄弟也已经冲了进来,同样扎束整齐,一脸紧张:“都管,不知道怎的了,往常这个后路大营,统领得肃然整齐,现在却起了变故!似乎有人马涌进来了,却不知道是辽人不是?一旦乱起,俺们兄弟,怎么也护着都管冲杀出去!”
郭药师仍然是一笑:“说不定,是接某出去的。”
“什么?”甄五臣甄六臣再加上郭蓉美女一个,大眼瞪着小眼。
“萧言此人,崛起太速,锋锐太甚。宋人精锐全集于他手。岂能不遭人嫉恨?宋人之间,勾心斗角都能不惜来一场白沟河惨败,对萧言来一场同样的内讧,有什么好奇怪的?萧言麾下骑军,有一小半是某家常胜军撑起来的,迎某出去,分化萧言手中实力,好制住他,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某一直等待,就等着这对萧言下手之人,来接某出这牢笼!”
郭药师的一席话说出来,甄五臣甄六臣满脸不可思议的神色,呆呆的看着面容宁静的郭药师,看到郭药师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兄弟俩这才反应过来一些,顿时就低低的欢呼一声:“都管,这可是真的?”
郭蓉站在那里,手却一抖,手中掌着的烛台火光在帐中摇曳一下,映照得这个少女容颜一下仿佛就失却了颜色。
她低低的问道:“爹爹…………怎么压制萧言?大宋的宣帅,反而要拿下他么?我们是不是就要帮着那宣帅拿下萧言?”
郭药师淡淡的扫视了自家女儿一眼,并没有说话,只是起身站了起来,缓缓的结着身上披着的袍子丝绦。
女儿心思,郭药师岂能不明白?和萧言这么一个雄姿英发的小白脸一路出生入死,恐怕也有些情根深重了。女儿的娘本来是燕地某坞壁之主的爱女,骑得好马,言笑无忌,敢爱敢恨。自己当时只是辽人渤海部族军中一个马甲,郭蓉娘亲却看上了自己,非要跟着他………
两人并辔出行的时候,一路都能听见她银铃一般的笑声,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里,恐怕就是自己枭雄心肠最淡的时候儿…………
想到郭蓉早夭的娘亲,郭药师心肠软了一下,转眼间神色就刚硬起来。
如果自己所料未错,那现在就是自己此生最后一个机会了!若不能把握住,还谈什么男儿事业!如果保他出来的人,要他对付萧言,那他一定就要将萧言弄到永世不能翻身,将他手中的常胜军实力夺回来,这燕地,是他郭药师的!在这里,他和萧言,只能站着一个!萧言不知道想到什么,没有杀他郭药师,就是他这辈子犯下的最大的错!
至于自家女儿的心思,将来有的是时间慢慢料理…………就算郭蓉站在萧言一方,和他翻脸,他郭药师也会毫不容情的连郭蓉一起对付!…。
只因为自己是郭药师,是这燕地之雄!
甄五臣甄六臣一拥而上,手忙脚乱的帮着郭药师将他身上袍服整理整齐。然后就簇拥着郭药师走出帐外,静静等候。郭蓉白着一张俏脸,也缓缓跟了出来,但是瞧着她咬着嘴唇的模样,就知道她已经心乱如麻。
外头的喧哗声越来越高,有一阵子,更是高亢到了顶点。所有人都在王贵的大帐方向呼喊乱叫,状似癫狂。在场几个人,仿佛还听到了什么辽主帝姬几个字。包括郭药师在内,人人都面面相觑,这到底又是哪一桩变故?
外面的狂乱呼喊声音终于平息了一些,而急促的脚步声几乎同时朝着这里响了起来。外面脚步声杂沓,轰鸣着而来,将这里团团围住,还听见有人大喊:“郭药师是不是就在这里?就是那个常胜军降将!”
然后就是那看守他们的胜捷军亲卫没好气的回答:“就是那家伙,在里头等死!你们都知道了,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