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陛下又要查看各位宾客的贺礼,分明就是在寻找机会逼人就范,云孟见一些大人面露心虚之色,就知不好。于是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个法子。在下临摹过王右军的笔体多年,倒是有几分神似,又胡乱找来府中丢弃的废卷轴,苦于时间紧迫,只写了寥寥这十几个字,其余则弄了些锦帛遮住,然后变硬着头皮壮着胆,在众目睽睽之下演了那一出戏。”
吕略阳定了定神,说道:“真是险棋啊!也亏得在场之人中没有一个是行家。看你当时谈吐自然,心神镇定,难道你就不怕吗?”
云孟苦笑后答道:“怕,哪里会不怕,可是当时情形危及之下又无它法,为能救老主人,在下也顾不得其他了。”
吕略阳听云孟解释后也是深受感动,心中疑惑也全都解开,说道:“尽管老夫是对你有恩,可你我毕竟交情不深,又非同族,你能如此舍去个人安危而不顾,真是忠义可嘉。说吧,你想要何赏赐,尽管说来。”
吕略阳这样说,云孟脸上却未见丝毫喜色,而是对着吕略阳又是躬身一拜。吕略阳一愣,问道:“景略,不,云孟,你这又是何故?”
云孟答道:“在下,不求老主人的任何赏赐,只求老主人助云孟昭雪冤屈。”
吕略阳则反问道:“你要老夫助你昭雪?可这……”
云孟见吕略阳仍有疑问,便继续说道:“在下所求之事并不会令老主人为难,只求您将云孟推荐与东海王殿下。”
“你要到东海王那里?殿下尽管聪慧仁义,可毕竟年纪尚小,又无半点实权,如何助你?莫非……你还另有打算?”吕略阳又问道。
云孟又拱了拱手,接着说道:“老主人是怕云孟另有所图,会对殿下不利吧。这一点,请老主人尽管放心,云某可对天起誓,绝不会做出丝毫有损殿下之事的。”
“不不不,你误会老夫了。”吕略阳起身拉住云孟说道,“老夫只是觉得,你若是想效仿当年伍子胥借兵复仇,也应向能助你之人去借,满朝之下只有广平王苻眉才能够实现,而你为何要选东海王呢?”
云孟摇了摇头,并未直接回答吕略阳,而是说道:“老主人,您觉得今日之事陛下就会收手吗?您觉得陛下如今最忌惮的会是谁呢?”
“此事老夫自然是清楚的,我也寻思再寻隐蔽之所,召集众人尽快商议出一个对策来。”吕略阳说道。
云孟又说道:“只恐怕陛下接下来的动作会更快,而老主人想再召集各位老臣也怕是不太可能了。为今之计,一是要劝广平王尽快离开长安这个是非之地,其他事也好从长计议,二是老主人也应转而低调,最好想个法子躲开眼下的风头,如此以老主人三朝重臣的身份,陛下也不会随意发难。”云孟此番话,又使吕略阳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几乎与此同时,东海王府内,苻江坐在堂上,反反复复的回想着今日尚书府中所经历的一切。“这个景略真是不简单,面对那种场面却仍是神清气定,对答如流,毫无畏惧之色。而他为何要帮我?毕竟我与他只有一面之缘啊……”
苻江正在苦思冥想,就听到一阵如黄莺出谷般的女子笑声传来,苻江抬头看去原来是自己的胞妹兰芝郡主苻遥来了,苻雄生有二子一女,长子苻江、次子苻干及长女苻遥,苻遥只比苻江小一岁,虽未出阁却已生的亭亭玉立,仪态万方,苻遥从小在南方长大,也曾饱读诗书,性格之中既有北方民族的直率洒脱,举手投足之间又有江南女子温婉可人之质。苻遥是听说兄长回府的消息后,兴冲冲来见苻江,想打听打听老尚书寿宴上有何趣事。可一见苻江却好像是有心事,苻遥也收回笑容,对着苻江款款行礼。苻江见到妹妹来了,强装出笑脸,说道:“遥妹来了,怎们样,今日在府中过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