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过来人,难道不知道有些东西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吗?该不会您要教后辈的,是弃朋友与不顾,只管自己苟活于世吧?”
“……”丛离殃没有出声,但我却感觉到了他的无语。但很快,当我小心地行过那段险路,跳上一段相对平坦的山脊时,他再次说道,“你还没告诉我,这两个女人你到底喜欢哪个呢?”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我听到这个问题,心里仍然是咯噔一下。但随即笑道:“前辈如此好奇,不妨现在就现身,让我当面来告诉你怎么样?”
“你现在就得告诉我,也许我会发发慈悲,把你喜欢的那个留下来给你呢?”丛离殃当然不肯上当,这样说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滑下一段缓坡,钻进了另外一丛林子。
“如果我坚持要你把两人都交给我呢?”我一边奔跑一边说道。
“……那就要看你本事有多大了。”丛离殃沉默了半晌后才说,声音听上去不像刚才那样轻松,其中几个音显得略微颤抖。
“我这人是没什么本事的,但我那两个朋友可都不是普通的姑娘,别怪我不提醒您,遇到我们,您就认栽吧!”我大叫着,飞身跃起,飞足在身旁的一棵树上借了一下力,双手攀住一块凸出的岩石,轻松地腾空而起,轻巧地落到了上方的一片空地上。
而我眼前所出现的情景,与我所料相差无几。丛离殃站在最中央,他身边站着一粉一白两个身影,其中粉衣的一个正用剑横在他的颈子上。而他那些兄弟,则团团围在一边,个个严阵以待,见我突然从下方跳了上来,均面露诧异之色。倒是他们老奸巨滑的首领丛离殃,一脸蛮不在乎地笑望着我。
“让您等一百年,那得是有多失礼呢!话说这才多一会儿没见,我已觉如隔三秋了。”我笑道,向丛离殃走了过去。
离我最近的正是刚才来牵骡子的吴羹、木篱二人,见我靠近,手便向腰间探去,却听到丛离殃在旁喝道:“行了,让开吧!”
那二人让开之后,他便望着我,淡定地笑道:“没想到我居然小瞧了你,能在这山里追得上我们兄弟的,你还是头一个。”
“是吗?在我面前做出这样出神入化表演的,您也是头一个。”我说道。
“我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一路为你所设的迷障一个都没能奏效,你好像是一点儿都不迟疑地就赶过来了?”丛离殃问道。
我伸出一只手,在鼻子前稍稍比划了一个扇动的动作,说道:“很简单,感觉。你的那些把戏迷惑的都是人的眼睛,但我却不是靠眼睛在追你们的。”
“你就对你的感觉那么自信嘛?就不怕万一出了错后悔莫及?”丛离殃道。
“所以啊,你又帮了我大忙。一直在旁边喋喋不休地说这说那,正好为我提供了参考,你越是用一些话来刺激我,越说明你心里慌,说明我离正确的目标越近。不好意思,你这招刚才我已经见识过了,现在是不会再上第二次当了。”我说着。
“……你,到底是什么人?”丛离殃终于收敛了一下脸上的从容,有些疑惑地问。
“河东,墨晏。”我答道。说罢心里有一种莫可名状的满足感,虽然这身份也只是我暂借的,但现在以这样的姿态展示出来,真的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啊!
“哦?墨晏?暮春君府里的那个……”丛离殃不愧是老江湖,非常快地就反应了过来。
“不错!”我点头表示肯定。
“那你到陇西去干什么?”他又问。
“这个嘛,也许我们正可以好好谈谈……”我一边走向正用剑胁迫他的桑青一边说道,“先放开他吧,我来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