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却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凶悍狂野之气。
为首者是三个仪表出众的人物:一个面白如玉,唇蓄黑髭的中年人,一个清灌而神色冷淡的年轻人,另一个,他的眉宇有一条可怖的鲜红疤痕延伸到下颔,弯曲得有如一条钻土的蚯蚓,这三人中,首以他的容貌最为凶恶,充满了暴戾乖张之气,似一头野性难驯而又残怖无比的黑豹!
这一行大然有五十多骑,他们奔驰到了乱石坡下,那蓄着短髭的中年人忽然高举右臂,使队伍停了下来,他微带疑惑的朝乱石山上打量着,又向他左右的两人低声讲了几句话,早晨的阳光照耀在这一行骑士身上,雪白的光芒反映着,炫目而洁丽,就似冬天那在山顶的积雪。
“这些人好像不是王府或者山庄的。这些人物的打扮很奇怪,我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夜秋寒皱着眉在岩石后摇摇头低沉道。
“怪了,这又是他妈哪一路的英雄好汉?看情形他们还想上来搜寻一番呢,都他娘吃饱了饭没事干了…….”钟离无双凑了上来,也往外张望着,他看了一会迟疑的道。
“注意,他们上来了!”夜秋寒一摆手低促的道。
阳光已强烈了一些,空气在清新里浮着一层懊热,天空澄蓝如洗,有几片淡淡的云彩飘忽着,假如换了一个地方,换了一种情势,这般晴朗的日子,应该能予人极端愉快及欢欣的感觉,但是,现在却不,在这片乱石坡上,阳光暴晒着那些稀奇古怪嶙峋嗟峨的岩石,再映着那些白衣人冷沉的面容,充满了敌意的搜视目光,这片和煦而爽朗的秋晨美好气氛,完全被破坏无遗了。
外面,那些白衣人已停止了前进,他们的目光都戒备而小心的注视着这片由岩石层叠围住的地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们刀鞘里的大刀已拔了下来,这种大刀背厚刃薄,沉重而锋利,看起来比寻常的刀剑更为凶恶狠厉。阳光映着白衣人手上的刀,反射着闪闪耀目的光芒,他们站立的角度是十分巧妙的,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实则都已占据了有利的攻防位置,可以迅速向乱石堆中进击或立刻防备自对方突然发动的猝袭。
这些伎俩,夜秋寒是深深熟悉的,他经过的大小阵仗是太多太多了,只要随便一个站立的姿势或有意无意间的小小动作,一会就可以随即判断出这人对他的意向如何,甚至更进一步的可以推测出对方如果出手时的方式及招术,此际夜秋寒勉强按下自己心里太多的感触,急切的注意着那些白衣人的一举一动。
“在那堆乱石里的朋友听着,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请你们立即出来,你们的瞒不了‘九仞苍山派’!”忽然,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一个冷涩的,生硬的,毫无情感的声音。
“你听过?这个门派?无双你看着点,我去看看。”夜秋寒道。
“没听说过,这些胎毛未脱的小畜生摆起江湖排场来却还像有他妈那么回事,和真的一样。不过还是小心点。”钟离无双道。
足尖轻轻一点,夜秋寒轻飘飘的站到了层叠的石堆上,他的衣衫随风拂舞,有如一个准备孤身冲破眼前那十面埋伏的悍将,又似一个准备与恶魔拼斗的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