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淡淡散散,像天塌下来都惊动不了似的语声,那么带着一丝寒意的传来:“你也知道,这鞭子抽在身上的滋味并不好受,是不?再说,不就是半只鸡,至于吗?”
那个姓潘蓦地缩手后跃,目光尖利的投向来人身上,在驿道的洼入之处,夜秋寒正古怪的凝观着他,嘴角微微抿着。一种本能的直觉,令那个姓潘感到有一股沉翳的压力在胸腹间扩张,他隐隐觉得,这不速之客来得十分突兀与怪异,而且,显然没有存着“友善”的意味。
微微一斜身,头向上仰,那个姓潘双手握拳,刚想说话。
夜秋寒淡漠的扬扬眉毛,幽冷的道:“我知道,你是丢了半只无刃烧鸡的朋友。鸡,在你眼里比人命值钱?”
那个姓潘冷板板的道:“看阁下穿着打扮,想必也是生意上同源,我只是处理家务事,阁下是明眼人,尚请抽身让过。也许我们还有生意上往来,就是不知道我,也知道原来首富江家的生意有多大。只要你做生意,就多多少少有往来,我,现在就是总掌柜潘越。没有我点头,你什么生意也别想同我们做。”
夜秋寒望望地上的冷心,这样巧,这也太巧了吧?一看这叫潘越的就不是一只好鸟。虽然现在人命如草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但是为了半只鸡就把自己的书童或者仆人打成这样。虽然听说过下人偷东西剁手,或者被杀。但是没亲眼见过。打成这样到真是第一次见。没见就算了,但是见到了,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不能不管,听刚才说话的意思就是一直到打死拉到。我管你姓潘还是谁!你的财路也不是好来的!为富不仁矣。于是夜秋寒静静的道:“我想,你应该放了他。”
潘越刹时脸色大变,他狠狠的盯着对方,生硬的道:“阁下规矩全不顾了?插手到别人的家务事上去?!”
夜秋寒奇异的看了潘越一眼,缓缓向他行近:“现在,冲着你这句话,我就想试一试。”
潘越竟然不知怎么搞的退后了一步。他强按住愤怒厉声道:“站住,朋友,你大约还不知道你如此鲁莽会换来什么后果!”
“我知道,而且,非常知道。”夜秋寒并没有站住,仍旧慢吞吞的向前移动,安详的道
到这步,一直以来天是王大,他是王二的潘越,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暗中一咬牙,潘越猝然就地转了一个半弧,上身轻塌,手中的蟒皮鞭抖得毕直,有如一条贯射长空的飞鸿,带着刺耳的啸声戳向夜秋寒的额心!唉,不够瞧啊!二把刀啊!夜秋寒心想。好像根本就没有任何动作,但夜秋寒却明明已移闪到三尺之外,看不出他是如何移动的,宛似他本来就是站在那里一样,蟒皮鞭的尖细鞭梢子击打着空气,发出一片嗤嗤之声。心腔大大的震动了一下,潘越顿时感到有些晕眩,他来不及再做其他思维,弓背曲身,拔起了寻丈之高,在他身形甫一凌空之际,蟒皮长鞭已又似骤雨急泻,劈啪连声的向敌人抽去。那么令人不敢置信的,那么玄妙的,夜秋寒黑色的身躯在急雨狂风般的鞭与鞭的微小间隙里闪挪着,他闪挪得如此轻雅,如此洒脱,却又快得像一抹抹横过天隙的电闪,就像他生来便适于在狭窄的空间活动,就像他生来便融合于快速之中。在空中一个翻滚,潘越的右臂自左肋下探出,长鞭在空中抖成盘盘卷卷霍霍呼呼的再度缠扫上去。夜秋寒双足钉立如桩,略一侧身,猝然暴掠,像一阵狂风迎面扑来,潘越迅速翻蹿,手中鞭却已在一紧之下被敌人夺去,他目光急斜,只看见一只白生生的手掌击向自己左肩,几乎连意念还没有来得及转动,那只手掌已接触了他的身体,一股强劲的力量,将他重重的震飞出寻丈之外,一个跟头摔倒子地!
潘越自认为一身功力深厚精湛,他身躯甫一沾地,猛的吸了一口气,正待翻身跃起,一只穿着黑色精致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