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黑的,不见一点星光。月亮估计看人世间琐事,看累了。与老天爷打个商量之后。老天爷看着这可怜的娃,心痛它就让云母在天空布满了乌云。因此此时的天是阴沉而翳重的,云很低,很浓,浓得似一团团的黑墨,也像一团团的压在人们的心上,现在,正是秋凉,金风吹拂,似在哭,似含泪。天色照应出来的山是黑的,嶙峋嗟峨的石头是黑的,连在石隙岩缝里生长出来的花草也是黑的,黑得冷森,黑得酷厉,这座山不太高,却邪得令人心里起疙瘩,有六棵黑色的巨松并排挺立山头,这几棵巨大的松树枝干古虬,伸展盘绕,随着一阵狂风刮过之后,看似是几个恶魔挥舞着他们的手臂,押舞着他们的手臂啸弄于天地之间。如同地狱一般。
一蓬血淬然喷起在一块黑色的山石之后,又被风吹得散溅了一地,一个身材魁语的大汉,他的天灵盖已经被削掉一半,像喝多了酒,歪歪斜斜的走了出来,打了两个转子,重重的跌到地上。同时,另一条身影凌空抛起,似一只怒矢,整个撞在另一块山石上,又被反震之力弹回,再碰到后面的黑岩,清脆的骨骼碎裂声传出老远,使得那山石,黑得更丑恶了。
山风尖锐的呼啸,山顶的几株巨松摆舞得更凶猛,更狰狞了,但是,这黑色石山周遭的气氛却如此寂静,死样的寂静。
越过眼前这几块狰狞的山石,七个穿着黑色长衫,容貌阴鹫冷酷的中年人,站成了一个半圆,七双半眸子里的光芒闪射如电,却汇聚成为一个焦点,如野兽面对着他们的获取物……一个同样一个身穿黑色长衫的身影。
这人站在一个弧度的中央,黑色的儒衣飘舞得洒脱之极,一双眼睛清澈澄朗,鼻子挺直端正,厚薄适度的嘴唇红润得诱人,他的衣衫色调是黑得如此安详,如此宁静,那黑色的色彩隐隐流露着一种无可言喻的华贵高雅气质,衬着他那洁白细腻的肌肤,那有意无意间的悠闲之态,十足像一位官宦人家的公子哥儿。
他们八个人,就如此静静的互相凝视。暂时,没有任何动作,方才死去的两个人,仿佛与他们毫无关联,仿佛那是发生在另外一个遥远的地方的一件遥远的事情一样。
缓慢地,站在最左边的一个黑衣人开始略略移动了,猛一咬牙,像一抹闪电,淬然扑上,掌影如刃锋漫天,飘忽却又凌厉的攻向那位黑衣人!中间被围的那美得迷人的黑衣人淡雅的笑笑,修长的双手美妙的交叠于胸,黑衣人似乎非常顾忌,粗厉的面孔紧绷着,鼻尖上汗珠盈盈。随着他的动作,其他六个黑衣人同时掠进,刹时锐风激荡,掌劲如潮,黑色的身影晃飞似鸿舞长空。只是瞬息,那人们仅仅眨眨眼皮子的时间,一条人影宛如失去了他身体的重量,一块石头似的被猛然抛起,如方才那两个先登极乐的朋友一样,毫无挣扎之力的被摔飞到嵯峨犬齿交错的山石间……….。
身着黑衣年轻人俊俏的面孔上没有一丝毫表情,淡淡的,非常平静。平静得如一泓深逢的潭水,那神态,似是整个寰宇毁灭在他眼前也不会引起他的慌乱似的。双方沉默了片刻,又突然人影飞闪游动,于是,又有一条身躯被强力震起,刹时后又恢复了原先的形势,自然,黑衣人这一方面已减少成五个人了。
身着黑衣年轻人静静的望着一位虬髯大汉,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嘴角,独目人深深吸了口气,瞳仁的光芒刹时变得如一条百步蛇似的冷酷阴毒,而这目光,又冷酷的投向那虬髯大汉的身上!
虬髯大汉倏然大吼了一声,身形暴凌的三转九折,奇异的扑击而上,身着黑衣年轻人抿嘴一笑,快得似西天的流电,当其他四人的侧攻夹袭尚未及到达可以够上的位置,在一片翻飞起落的掌声中,他的双手竖斜如刃,那么令人不及追摄的一掠而回,虬髯大汉已一声惨号,像先前他死去的同伴一样,骨碌碌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