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沸沸扬扬,田庄里却再是干静不过。
这天傍晚,远山进了院门,方转过影壁,隔着藤花架子瞄见东城,便急走几步到了门口,低声问:“公子在么?”
近几天九公子用过晚食,便领了谢姜去后宛林子里遛达,此时饭时刚过,故而远山会这样问。
这人压着嗓音说话,东城亦不由放低了声调:“公子刚回来。”说了这句,斜了眼瞅瞅门帘儿,又问:“瞧你神色急慌,出了事么?”
远山小小声道:“谢给事与二夫人到了新都。”
东城顿时一怔,待品过来意思,不由苦下脸道:“近几日公子伤重,虽然与那位……天天同食同寑,但是还不曾……。”说了半截儿,摇头叹了口气。
意思很清楚,主子准备用“软磨功夫”,只是这下子人家阿父阿娘到了,万一要是跑来要人……,这些人不是白忙一场么?
远山伸了脖颈,朝寑屋瞄了两瞄,转回来一扯东城,小声嘀咕道:“公子甚么时候……嗯,算漏过,我猜就在今晚,你且先去备热水。”
进外厅往右,约两丈便是寑屋,两人站在厅门口嘀咕,再是小声,屋子里多少也听得到一些。
谢姜是听得一头雾水,九公子心里却瞬间便猜出了大摡。当下这人不露声色,拇食两指捏了颗棋子儿,反复捻了半晌,方“叭”一声叩下,淡声道:“这局,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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