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的家具,富丽堂皇,墙上挂着的字画都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看来宏瑞祥的底子雄厚不浅啊!
黄锦看到这些,气得牙根痒痒,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啪地扔在了地上。
“混账王八羔子,这是给人喝的吗,猪都不喝。”
管事的额头冒汗,连忙说道:“小的这就去给您换茶。”
没等走出去,迎面走来一个身穿玄色衣服的男子,此人五十左右,生的短小精悍,双目有神。还没进门就笑道:“黄公公大驾光临,还不把珍藏的大红袍拿来,非是名茶,不能配得上黄公公的口味啊!”
来人正是宏瑞祥的掌柜赵永芳,他紧走几步,一躬到地,别提多恭敬了。
“黄公公,小的早就念叨着您老呢!让小的好好孝敬您,把戏班都叫来,给您老唱堂会。正好有朋友送来了一些上好的鱼翅,您老尝尝鱼翅宴如何?”
这时候侍女捧着托盘走过来,两只碧玉的茶杯,艳红的茶水散发出迷人的香气。黄锦接过来,喝了一口,笑道:“这才是赵老板该喝的茶叶。”
“公公过誉了,一年几斤的东西,说到底还都是送到了宫里。”赵永芳谦逊说道。
“宫里,咱家就是从宫里出来的。”黄锦冷笑道:“赵老板,堂会、鱼翅宴,不会是白事会,鸿门宴吧?”
赵永芳连忙摆手,嬉笑道:“公公您是想吓死小人啊,您老有什么不满意的,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可千万别吓唬小的。”
把碧玉杯放在了茶几上,黄锦微微一笑,“咱家哪有本事吓唬赵老板,把话挑明了吧,咱家今天来,是要投资茶叶。”
什么,还投资?
赵永芳正喝茶呢,呛得直咳嗽。
这位没病吧,八十万两银子都砸进去了,还想往里面冲,这要多大的胆子啊!赵永芳眼珠转了又转,突然哈哈笑道:“公公,小人也不怕让人说泄露商业机密。今年东南的茶叶丰收,价格只会更低。您先前砸了八十万两,赌茶价上涨,这一次您来个反操作,一般人小的都不告诉他。”
黄锦不动声色,问道:“何为反操作?”
“很简单,您也赌茶价下降,这样一来,前面损失的银子也能补回来一些,小的心里也能好受许多。”
黄锦看了看他,暗想:孙子,你就没心!
“赵老板的好心咱家领了,可是咱家这回只带了三十万两,前面砸了八十万两,大头儿赔进去了,小头儿赚了又有什么用?还不都是一个死吗!”
“不!”赵永芳忙站起身,抱拳说道:“黄公公,您是菩萨心肠,大家伙都佩服。您只管操作就是,赔了多少,小的都愿意借给您,还这么说,您在东南一天,小的孝敬就不会断了。”
见黄锦没有反应,赵永芳干脆跪在了地上,砰砰磕头。
“黄公公,您要是还不信,小的愿意认您作干爹!”
嚯!
唐毅哼了一声,心说这家伙还真够下本的,竟然给太监当干儿子,干脆来一刀,把坏事的根子也一了百了。唐毅心里头明白,别看赵永芳低声下气,只要黄锦听了他的话,借了他的钱,从今往后,堂堂织造太监就是赵永芳手里的玩偶,掌握了织造局,能做的坏事就太多了。明人的精明一点不逊色后世。
他这套说辞连黄锦都是一愣,他偷眼看了看唐毅,只见唐毅微不可查摇头,黄锦立刻有了主意。
“呵呵,赵老板,你太客气了。不过咱家另有看法。”
“哦?”赵永芳提高了声调,关切地问道:“公公有何高见?”
“咱家也派人到各处打听,今年的茶叶固然丰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