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什么?太后模糊带了过去,不过在场的都心知肚明。
训练有素的宫娥们来往穿梭在宴席之间,或倒酒,或上菜,或听候吩咐,如穿花蝴蝶一般,安静而有序,美丽而端庄。
宴席的氛围算是炒起来了,接下来的环节,自然是献礼祝寿了。
献礼的顺序,也是有讲究的,一般由外而内,先“外人”后“自己人”。
也就是先说从别国的使臣开始,也好显示咱大祁的风度礼仪,大国气度嘛!
西边的贺国、宣国;南边的虢国、涿光;东边的裘夷岛、少咸岛;北边的梁渠国、流沙国等俱都派遣了使臣来为建昌帝贺寿。
花团锦簇的祝寿词不要钱似地吐出来,各种稀罕的稀世珍宝流水价地抬上来。
其他的倒也平常,唯有贺国使臣姒启献上的一尊天然紫翡麒麟很是稀罕,后又有宣国献上的粉彩水晶蟠桃赢得了众人的一片赞誉。
这两样东西真正说起来也算不得什么,但奇就奇在它们都是天然成形,并没有经过后天加工,且加上它们自身所带的好兆头,自然就要比别的寿礼要高出一筹来了。
别国使臣进献完后,就轮到了诸位皇子王爷,再然后就是各位大臣们了。
秉礼太监拿着礼单将各样奇珍依次唱出,等念到“紫泉酒一坛”时,他蓦地顿了顿,有些怀疑自己看错了,竟然有人的寿礼就是一坛子酒?
还是来自于镇国公府的?这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紫泉酒,听都没听说过,难道会比御酒金茎露还要好?不可能吧?
退一万步说,就算那个紫泉酒可与金茎露相较,但单单只献上来这一坛子,也太单薄了吧?镇国公府不会穷到这个地步了吧?
难道这其中是有什么隐情?还是说镇国公府根本就不将皇帝的寿礼当回事儿,就没有好生准备过,所以临了拿了这么一坛子酒来凑数?
秉礼太监陆展心里直犯嘀咕,而底下的众人自然也听到了,纷纷在心里猜疑不定。
若是就这么过去了,也没什么,就算有什么问题也等到私下再去讨论嘛。
偏偏有人跳出来道:“这什么紫泉酒,没听说过啊!难道贵国的镇国公府就拿这玩意儿来糊弄皇帝陛下您吗?这未免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吧?”
听这人的口气,明显不是大祁的人,乃是来自于大祁东北边境一个名为乌桓的小国的使者,其名为丘力居。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这乌桓来的使者也太大胆放肆了!就算镇国公府有什么不当之处,那也轮不到你一个小小乌桓使者说话吧?当咱大祁都是死人啊!
然而那紫泉酒确实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们就是想要反驳也不知如何说起,如此,有人就将献上这紫泉酒的镇国公府给埋怨上了。
好好儿的弄个什么紫泉酒啊!这不是给了别人攻讦自家人的机会吗?
唉,镇国公也是,竟然派了个毛头小子过来贺寿,难道当真如那丘力居所言,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其实这些人还真是冤枉镇国公了。
原先镇国公府准备的寿礼虽然不很出挑,但也没什么错处,和大部分人一样,都是一些不能吃不能喝的玉石古董之类的珍贵玩意儿,其价值是不用说了,大面上很过得去。
因着镇国公府坐镇雍州,府中的男丁都抽不开身,无法亲至,所以便派了府里的大管事将礼物送到了京城。
皇帝也表示理解,并没有怪罪。不过前几日身为镇国公府大公子的李长渊来了京城,自然就不能像先前那么样马虎了,不然就太说不过去了。